雀早赶紧求饶着,跳了两步躲开,扮了个鬼脸,转身往回云府的小路上跑去,她当然知道小姐是在逗她玩。 “哦——不敢你还跑!瞧你家小姐好欺负了是不是?” 云稚初也索性提着灯笼一路小跑着追过去。 清冷无人的沿街小道上,顿时响起主仆俩嬉戏打闹的欢笑声。 两人一路小跑打闹着,雀早也和她讲了一些云府三小姐失踪之后发生的事情。 云家现在的家主云禀胜在她失踪的消息传开后,也曾派人找过两次,但都是在盛京城内寻找的,云府三小姐的院子偏僻,在云府后宅的东南角。 在云府的二小姐云青萱和四小姐云青莹的鼓动下,云府三小姐是从长久没有修缮的后门悄悄离开的,所以府中并没有人知道云三小姐离开府邸后,到底去了哪里。 云家主两次派人寻找都没有结果,眼看离灵根测试大会的日程越来越近,各大家族都在火热的筹备当中,抽不得空档,又在云府四小姐云青莹的挑唆之下,就这样过去了半个多月,去找云府三小姐的事情也被暂时搁置下来。 不知道情况的一众外人,见云府没有再派人去寻找他们府上的三小姐,纷纷口耳相传说这云府三小姐定是走失在外,不会再回来了。 云家三小姐下落不明,也就意味着五皇子妃位空悬,最高兴的便是本家的二小姐云青萱和四小姐云青莹,一旦等到灵根测试大会开启,她们若是能够在测试大会上脱颖而出,再由她们各自的姨娘吹一吹枕边风,在圣上面前多提及一下此事,那五皇子妃位岂不是近在咫尺? 抱着这样的念头,二小姐云青萱和四小姐云青莹当然不会希望云三小姐回来与她们抢夺未来的五皇子妃位。她俩从小便在高门大户生活,父亲又是现任的云家家主。 若不是云三小姐身上有桩待认定的未来皇子妃位,她们才瞧不起那养在穷乡僻壤之地又唯唯诺诺的野丫头,必然要赶在灵根测试大会开启之前,先除之而后快。 不过如今的云府之中也不尽是视云三小姐做眼中钉的人,只是二小姐云青萱与四小姐云青莹她们将暗地里谋划的事情做得隐蔽,在人前对云稚初向来是一副和睦相处的好姐妹的做派,人后便又是一副嘴脸。 云府的大小姐云青苓乃正妻原配所出,自幼启蒙得早,连学堂的先生都赞缪云青苓是才女的苗子,云青苓及笄后,前来云府为云家大小姐登门说亲的媒婆就差没把云府的门槛给踏破。 在她们眼里,云青苓可是盛京城中闻名的温柔才女,父亲又官至右丞,凡是家中有适龄的儿子孙子的,谁会不愿意儿孙娶一个温柔端庄、贤淑大方、又多才多艺的正妻过门。 于是云青苓一早便和镇北将军府的二公子魏远澄订了下婚事,只是订婚,互相交换了生辰庚帖,两家长辈约定好大婚一事在两年后的灵根测试大会过后再议时间举行,算算时间,也快到了。 云青苓如今是待嫁之身,平日里不是和姐姐妹妹一起去参与诗会画展,就是在自己的留清苑里每日抚琴插花。 她出生得早,对自己这个大叔父家的妹妹云稚初还有些许印象,只是云稚初进了云府有些胆小,除了宫宴不得不去外,都是在待在自己的藕花院里,平日和姐妹一起参加的诗会活动,云青苓相邀了两次,她推说自己不喜欢热闹,一次都没有去过。 云青苓知道她初入云府不久,会生疏胆怯也属常态。 若是她平日得了一些多的布匹料子,偶尔也会往云稚初的藕花院送过去一些。 在偌大的云府里,云家家主云禀胜日常事务繁多,一向是没法将后院的子女顾得周全。云府的大公子云青捷是经常出门和其他家族的同龄子弟游玩,只在云稚初从乡下来时见过一次,除了云青苓这个长姐,其他的妹妹他也甚少搭理。 在后院里,云青苓也算上颇照顾自家的三妹妹的温柔长姐,只是她也不常关注,平时见到云稚初也少之又少,对二小姐云青萱和四小姐云青莹暗地里的谋划也是一概不知。 雀早告诉云稚初,自从她离开云府失踪后,二小姐和四小姐就吩咐了云府的管事处,以三小姐失踪为由,一直裁减藕花院的用度,就在几天前,连在藕花院门前当值的两个小厮都调走了。 幸而有大小姐云青苓一日路过,见藕花院冷冷清清,以往的仆人都不见了踪影,只有雀早一人,每日的吃食还都是一点残羹剩饭。她瞧见实在可怜,便吩咐管事处不得克扣藕花院的用度。 可是连管事处的人都知道云青苓温柔好说话,当时便应了下来。 但是管事处的那些人更清楚,藕花院真正的主子三小姐又不在。所以藕花院的用度不过只恢复了几天做做样子,就被他们看人下菜碟的再次拦了下来。 三小姐如今的藕花院,别说是藕花了,就连藕叶都看不见,那几坛养藕花的大缸,里面的水早就被日头给蒸干了。 雀早去求过好几次,管事处的小厮都找各种借口把她轰走,连吃食用度都克扣掉。更别说那养藕花的水,一点一滴的都不肯调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