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受挫（1 / 1）

王虎翻过围栏进入马栏之中，借着月光朝梅花鹿走去。梅花鹿察觉到他的到来，害怕得立马窜到马车后面。 “小家伙，快过来，我才是你的主人，快过来，我带你回家……” 王虎目光始终盯着梅花鹿，他明明一脸阴翳，却刻意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还恬不知耻地以主人的身份自居。 实际上，他不过是昨天才通过陷阱把梅花鹿捕获，还没来得及圈养，便急忙忙地带过来想要送给心上人，根本谈不上什么主人。 梅花鹿认得的他的样子和气息，所以显得害怕不已。 咴咴…… 随着王虎的靠近，原本正在闭眼休息的老马忽然睁开眼站起来，对着他叫喊起来。 老马年纪太大了，精力大不如前，所以刚刚王虎进来的时候才没有反应。 现在王虎主动靠近，身为一匹从战场上下来的老马，它也是有脾气的。 踏踏……在叫喊的同时，老马还踢着前脚，想要吓住王虎。 “老东西，滚开。” 王虎认得卢铁的马车和老马，因为之前卢铁曾不止一次赶着它到王家庄。当时他还夸赞过这老马很厉害，现在完全换了一副嘴脸。 咴咴……老马当然不会听他的，反而叫得越发大声，并且往前一步，抬腿就要把王虎踢出去。 “找死……” 王虎心情本来就很糟糕，从白天被心上人父亲嘲讽，到刚刚费尽心思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心里窝着一把火，被老马这稍微一挑衅，立马彻底被点燃。 撕拉……他拔出腰间的匕首，用力朝老马刺过去。 老马本能要躲开，可惜后面拖着马车，加上马栏本身不是很宽敞，身体移动不便，只来得及避开要害，最后还是被划了一刀，毛发掉落，鲜血直流。 嘶嘶……老马受伤之后，先是后退两步，接着大声嘶鸣起来。 梅花鹿躲在其身后，灵动的双眼充满恐惧，身体瑟瑟发抖。 “小爷先宰了你，好出一口恶气……” 王虎一刀得逞，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看着老马仿佛看到了卢铁一般，再次举刀刺过去。 呼…… 老马虽然老迈，但毕竟是从惨烈战场上活下来的战马，经过刀林剑雨的它凶性大发，抬腿对着王虎猛地踢出。 王虎由于过于自信，出刀用力太猛，收势不住难以及时躲避，最后他一刀刺中老马，同时也被老马一脚踢中。 砰砰砰…… 老马身中两刀，虽然都不是要害部位，但流血不止，它惊怒交加，一边大声嘶鸣，一边拉动马车朝王虎追着过去，两条前腿不停踢踏。 “哼，该死……” 王虎被踢得一阵气闷，加上失了先机，只能狼狈躲闪，翻身跳出马栏。 “小卢家的马怎么啦？叫个不停的……” “不知道啊，他家没人，该不会是有小偷吧？” “双水镇还有人敢偷小卢家的东西？上一个有这个胆量的可是被小卢打断双手送进了监牢。” “谁知道呢，也许是外面来的……”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锁着门呢，怎么看？” “小卢好像是在萧海家吃饭吧，要不来个人去通知他一声？” …… 就在王虎与老马对峙的时候，外面传来附近邻居的阵阵议论声。 “该死的马……” 王虎听到这些声音，心里莫名一阵心慌。说起来他之前只是一名普通的猎户，一直以来还算安分守己，没有做过这种鸡鸣狗盗之事，还是很害怕被人发现的。 “算了，还是先走为妙。” 王虎担心外面的人闯进来，更害怕卢铁赶回来，所以只能无奈放弃捅死老马以及带走梅花鹿的想法。 他收起匕首，沿着围墙走一圈，听声辨位，确定外面没有人候着，立马跳起，翻墙而出，接着低头捂脸飞速奔跑，远离卢家院子。 …… 啪，就在王虎离开没多久，接到邻居通知的卢铁第一时间赶了回来，后面还跟着萧山。 咴咴…… 看到卢铁回来，老马带着一股委屈叫了起来。 一直躲在它身后的梅花鹿也壮着胆子小步子走了出来。 卢铁见状没有急着进屋，而是走过来仔细查看老马的情况。 “中了两刀，还好不是要害，老马干得不错，辛苦你了……” 卢铁检查完毕，稍微放下心来，夸赞老马一句，然后快步走进屋里拿药去了。 萧山则在屋子四周巡查，他作为镇衙门的卫兵，正好代表镇衙门了解情况。 王虎不是什么轻功高明的大盗，他急忙忙地翻找屋里屋外，自然留下了很明显的痕迹。只是在夜色之下，一时间也没能找得到十分有效的线索，只能确定有一人进入屋里，而且是一名男子。 卢铁拿着止血金仓药很快出来，他先是用毛巾给老马擦干净血迹，然后把药粉涂抹上去，最后再用赶紧的长布包扎起来。 “呀呀……” 卢铁在为老马处理伤口的时候，小乖乖也走到梅花鹿的身边，伸出小手摸着它的脑袋，呀呀叫着，好像在安慰对方。 梅花鹿似乎很吃这一套，趴在小乖乖的身边，情绪迅速安稳下来，眼里没了刚刚的恐惧。 “铁哥，屋里有什么情况吗？” 萧山走过来开口问道。 因为屋里涉及卢铁的隐私，所以没有得到卢铁同意或者在其陪同下，萧山很懂事地没有擅自闯进去。 “屋里也乱成一团糟了，东西散落一地，走，我带你进去看看……” 卢铁说着便来到小乖乖身边，一把将她抱起，走了进去。 萧山见状紧随其后。有意思的是，小梅花鹿见到小乖乖被抱走了，也悄悄跟着走了进去。 卢铁这时候心想着到底是谁干的，所谓何来，也没有心思理会梅花鹿，由得它随意跑动。 “这……” 萧山跟着卢铁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了一个明显的问题。 屋里太过凌乱，包括一些不可能藏有财物的地方都被翻了个底朝天，而且还有不少东西被毁坏。 “铁哥，你最近可曾得罪什么人？看样子对方不仅仅是为了盗窃啊……” 根据现场情况，萧山忍不住小声问道。 “嗯，没有……你知道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惹事，即便惹了，也会及时解决……” 卢铁闻言微微一顿，然后摇了摇头回答。 萧山的问话其实印证了他脑海中一些初步的判断想法，只是事关天外陨石以及小乖乖的存在，卢铁不能如实向萧山透露任何相关的信息。 按照他的猜测，如果不是一般的外来小偷盗窃，那么对方很有可能是为了天外陨石而来。 而知道他得到天外陨石的，无非就是那天晚上尾随他走了一段的某些人。 以当时的环境来看，能够看到流星火烧山，然后及时赶来的，无非就是附近山村的人。 想到这里，卢铁觉得自己当初还是有点过于善良了。看到对方放弃动手，便没有痛下杀手，甚至没有确认对方的身份。 本来他以为自己干净利落杀掉五头野山猪足够震慑对方，让对方把那晚看到的事情忘掉，可如今看来，多半是想当然了。 贪心，有时候能够让人忘掉恐惧，铤而走险。 “这样啊……” 萧山对卢铁十分信任，加上卢铁掩饰功夫不错，所以他并没有察觉异常，反而开始调整思路。 “如果不是为了报复恶心铁哥你，那么有可能是这家伙找不到值钱的东西，便搞破坏来发泄了。他跑去刺伤老马，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萧山思路一转，分析得头头是道，听起来倒也有几分道理。 “嗯，有可能。” 卢铁有心隐瞒，自然十分配合地顺着萧山的讲法。 “不管怎样，这小老鼠竟然敢来我家搞事，我绝对饶不了他。小山，接下来还要麻烦你将情况汇报上去，然后让萧叔帮忙查一下镇上有什么可疑人物。” 卢铁进一步引导萧山的思路，开口请求道。 “好的，铁哥，没问题。那你晚上睡觉小心点。” 萧山点头答应，并且关切叮嘱。 “放心吧，我会的。” 卢铁点头，示意他不用担心。 “说起来我就怕他不敢再回来，否则的话一定亲手将他废了，然后再送到衙门交给你们。” 卢铁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杀气，让旁边的萧山都感到浑身一冷。 他知道卢铁说的不是空口大话。 实际上，以前因为招惹卢铁而被废掉的人不止一个。卢铁还协助过镇衙门缉拿悍匪，有击杀的记录。 相比自己这个镇衙门卫兵，萧山知道卢铁更像一名身经百战的铁血战士。 “嗯，对于这种人，铁哥你确实不必手下留情。时候不早了，铁哥，那我就先回去向我爹汇报情况啦……” 萧山说着向卢铁告辞。 “好，你去吧，麻烦你了。” 卢铁点点头，然后亲自把萧山送出门。 萧山离开之后，卢铁把大门关上，才抱着小乖乖打开地下密室走了进去。 地下密室没有被发现，自然毫发无损，里面放置的所有贵重物都原封不动。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卢铁站在地下密室，看着前面摆放的东西，一脸肃杀，喃喃自语。 “小老鼠，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 “哈，哈，哈……” 另一边，王虎离开卢家院子之后，拼命奔跑，跑出西街才稍微淡定一些。他穿街过巷，兜兜转转，最后跑到双水镇的最东边才喘着气停下来。 由于天色已晚，加上心里不甘心，所以王虎没有趁着夜色离开双水镇，而是选择留下来过夜。 他在东街晃动，本来想找一家客栈住下，结果在经过一家勾栏的时候，想起白天遭受的屈辱，鬼使神差地被在门口拉客的浓妆女子拉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