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名医直面相怼。 李北枳自然拭目以待。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沈岩玉好像真进入了大医的状态。 面对费尔曼如此不敬的言论,仅仅只是冷哼一声,不满的道: “既然如此,老夫自然不会勉强。” 他冷着脸看向华省首: “这就怨不得老夫了,华省首还是早做定夺,如果用不老夫出手,还请让我们早日回去。” 华省首一脸无奈的出言安抚: “沈老切勿动怒,旅途劳顿,今天还是早些休息,也给我们华家一些考虑的时间,毕竟这种大事,即便我也无法轻易决断。” 沈岩玉淡淡的点点头,表示理解: “事关重大,你们华家应该认真考虑,老夫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我答应了。” 华省首心头一松,准备安顿好沈岩玉之后,再找梁志杰去做费尔曼的工作。 他还是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得到最稳妥的治疗。 既然暂时拿不定注意,患者的病情也相对平稳,继续僵持下去也是无益。 华省首最后确认了老爷子的情况,知道无大碍之后,便开始安顿远来的客人。 他亲自送出沈岩玉后,叫来沈安语重心长的交谈一番。 毕竟华家能与费尔曼相熟的也只有沈安了。 说服费尔曼的事情,自然而然的落在他的身上。 随着两位医者的离开,华家的一种亲属也纷纷愁眉不展的走向偏厅,为接下来的家庭会议做准备。 众人各司其职,反而剩下李北枳这个闲人。 主要是他刚刚夸下的海口,实在太过离谱,也没人愿意与他亲近。 好在郑老为人厚道,待众人走后,缓步来打李北枳的身边,和颜悦色的道: “小友今天的表现,真是令老夫大开眼界,光是这手腕上的寸劲,少说也许三十年的磨砺,小友真是天赋异禀。” 李北枳谦虚的摆摆手,不过经郑老提醒,这才想起他赢的金针还没到手,赶忙四顾寻找。 这才发现梁志杰早已不见了踪影。 “唉~” 李北枳重重一叹,一脸的苦大仇深:“世风日下,真是世风日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赖账,真是一点脸都不要啊!” 郑老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呵呵笑道: “小友不用着急,那金针虽然珍贵,但华家给出的谢礼肯定要比其好上万倍,而且那梁志杰也真的离开,明日见到在问他讨要便是。” 李北枳皱着眉头,依旧有些不放心,小声问道: “您知不知道他们的住处,不如趁热打铁,我怕过了夜这小子不认账。” 郑老登时一阵哭笑不得,耐着性子安抚道: “小友还请放心,华家有华家的规矩,他梁志杰技不如人,已经是铁打事实,就算小友不说,老夫也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不得不好,郑老的为人还是很靠谱的。 这番承诺也彻底打消了李北枳心中的顾虑。 随后,郑老带着李北枳来到为他安排的住所。 客房青瓦红墙,古色古香。 进门之后却又别有洞天,宽敞明亮,全是现代化的顶级装潢。 除了卧室之外,外间还有专门留待会客。 讲道理,李北枳住过最好的地方,也尽显与淮市的五星级酒店。 但跟这里想比,那里也是大学城门口的钟点房。 无论环境还是格调,都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郑老贴心的领着李北枳,一一介绍房中的各类设施。 临走时除了交代李北枳好好休息之外,还特地问了他的口味。 因为今天华家宾客繁多,像李北枳这种无关紧要的角色,最好还是不要去凑这个热闹。 李北枳倒是没想这么多,等郑老走后,他惬意的泡了个澡,然后穿着舒适的睡袍可是给他的红颜们挨个报平安。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见见暗淡。 李北枳揉着肚子,起身活动下有些僵硬的肩膀。 中午吃的那点东西,早都消化完了。 郑老却始终没有喊他去吃晚饭。 既来之则安之,李北枳无奈的叹息一声,去包里摸出一把“大力丸”,吃糖豆似的一颗颗扔进口中,百无聊赖的盯着房门的方向。 片刻之后,郑老总算姗姗来迟,放下手中饭盒的同时,已经开始致歉: “小友勿怪,前院的家宴太过繁杂,刚刚将手中的事情处理完,今日无视,老夫陪你多饮几杯如何。” 趁着郑老说话的功夫,李北枳已经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饭盒。 喷香的美味让他食指大动,吞着口水连连点头,当即表示不醉不归! 片刻之后,一老一少开始推杯换盏,李北枳一通胡吃海塞之后,已经有了八分饱。 酒过三巡,两人再次碰杯之后,便开始谈起正事。 郑老仰头喝掉杯盏中的酒液,重重一叹: “老爷的身体又开始恶化了,这种关头上,主家竟然还在治疗的方法上存有争议,要是被老爷子知道,一定很心寒!” 李北枳眉头微皱,顺势放下手中的杯盏,疑惑的问道: “患者接受治疗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种事情有什么好为难?择优选择不就行了!” 郑老摆摆手,脸上透着淡淡酒晕,一脸无奈: “坏就坏在这个选择上!华安少爷坚持手术,旁支害怕失去老爷子的庇护极力主张保守治疗。” “两方争执的不可开交,华省首也不能轻易做出抉择!” 难怪郑老会怕患者心寒! 这种危急时刻,在他庇护下成长的这些寄生虫,自私自利。 为了自己的利益,根本不管患者的感受。 只要活着,他们就能够继续肆无忌惮的吸血! 简直可悲、可恨! 不过这毕竟是华家内部的家事,他除了与郑老借酒消愁之外,也不便多说。 不知不觉间,这对忘年交就喝的有点过量。 李北枳担心郑老的身体,正准备结束今晚的酒局,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李北枳起身开门,下意识的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心说已经快要凌晨,竟然还有人摆放。 打开房门,还没看到来人,就迎面袭来一阵冲天的酒气。 李北枳皱着眉头后退一步,这才看清门前的华安,呃……还有他身边摇摇晃晃的费尔曼,开口问道: “你怎么来了?” 讲道理,李北枳与华安并不相熟,也不知道对方心中的所想。 不过他对费尔曼的印象倒是还行。 所以只是疑惑的问了一句,没有直接赶人! 沈安揉着惺忪的醉眼,咧嘴嘿嘿一笑,热情的拍这李北枳的肩膀,回身指向费尔曼: “这洋鬼子是个杠精,油盐不浸,你得帮我劝劝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