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前奏（1 / 1）

“老板，抱歉。” “这种话别再说了，没用。” 办公室里的两个人沉默地对峙着，韩轩晟有些疲累，散乱地窝在椅子里。他捏了捏山根，“许沅沅把你调查得一清二楚，这事情还是我没做到位，露了马脚。” “不是老板，”林家治连忙打断了韩轩晟的话，“是我，我先自作主张去陈雅的，就是没想到许沅沅会跟过去。” 韩轩晟紧紧地抿着嘴角，不想说话。 对面人小心地端详着老板的神情，却看不出来什么。 “老板，今天真的要去吗？” “嗯，”韩轩晟应了一声，“外婆那边怎么样？” “刚从医院出来，医生说她最近的恢复状况不错。但毕竟老夫人已经有一定年纪了，若是这个时候贸然做手术，怕是凶多吉少。” 韩轩晟沉默半晌，“还有什么办法。” “目前能采取的只有药物保守治疗，虽然见效比较慢，但相对来说更加安全。” “就先吃着药，之后再有什么新的进展记得跟我汇报。” “我跟许沅沅那边的人已经订好了时间，今天下午四点，外滩茶餐厅。把外婆照顾好，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 “我？” 林家治有些疑惑，“老板，这……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我身边也没有几个得力助手，这段时间公司也忙，离不开人。” 林家治听着便点了点头。 “是，老板。” “如果没有什么事，那老板我就先出去了。” “嗯，去吧。” 韩轩晟依然闭着眼睛，在听见林家治离开的脚步声时才想起来问他。 “林奕，” 这是他过了很多年后，第一次叫自己这个名字。 “你后悔吗？” 林家治没有回头，过了好半晌才摇摇脑袋，“没有，老板。” “如果不是您，我早就饿死在英国街头无人问津了。” 韩轩晟端详着那人的背影，蓦地想起来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面前这人了。 “是我对不起你。” “……没有，老板，我先出去了。” “嗯。” 韩轩晟看着自己这一方不大的办公室，许久，忽然笑出声。 医院里。 陈叁这几天安分了不少，也在积极配合治疗，等许沅沅去看她的时候，陈叁的脸色显而易见红润了许多。 “看来最近比较听话。” 陈叁正在吃饭，听到许沅沅的声音没有抬头，也没有回她，手上只在动作着。 许沅沅也习以为常似的挑了挑眉，“今天下午带你去见个人。” “谁？” “韩轩晟。” 陈叁的动作停了停，喉头一滚，“见他做什么？” “做个交易。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陈叁像是知道了什么，“外婆？” “嗯，”许沅沅点点头，“不过这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你不过就是我的筹码。” “恭喜。” “谢谢。” 陈叁将碗盘放在一边，淡然地擦了擦手，往后面靠去。 “不过来坐坐吗？” 许沅沅没说什么，从善如流一般坐在凳子上，顺手拿去一个橘子。 橘子皮的颗粒被挤压出香味，还有细小的“哔啵”声，汁水微微染黄了指甲。 “下午什么时候？” “四点，外滩茶餐厅。” 许沅沅低头剥着橘子，回答道。 “我一直没有问你，”陈叁看了一眼身边人手上的句子，转而扭头向窗外，“许家害你得那么惨，你为什么没有杀了我。” “你不觉得自己现在这么活着，比死了还难受吗？” 陈叁微微一愣，“是吗……不记得了。赵俊明还好吗？” “还好，能在里面坐上十五年的牢，衣食无忧，吃得饱穿得暖，积极参加劳动。对了，我还没有问你，什么时候跟张三扯上关系的？” 陈叁还是没有从城中村那段痛苦的回忆中走出来，她的手攥得很紧。 在认识张三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最后的结局肯定不会太好过，就像之前发生的那样，不过是将悲剧重演一边罢了。 跟张三认识，这还要多亏了赵俊明。那个时候的陈叁走投无路，偶然听见谁传出来的消息，赵俊明拿自己的钱去赌博，她愤怒又无力，想去抓他回来，但又不知道哪个赌场。 张三就是她在去找赵俊明的路上认识的，从某个她不熟悉的赌场被赶出来，之后那些打手在她面前将张三打了个头破血流。陈叁那时还保留着最后一点卑微的善良，她将人扶起来，“你没事吧？” 从那之后，两人就认识了。最开始都以为只是一面之缘，至少在被韩轩晟掌握在手中之前是这样的，但后来，陈叁不管在哪儿似乎都能见到张三的身影，她不禁开始起疑。借着一次放风的机会，两人在隐秘处说了几句话这才解开了嫌隙，张三也答应了帮助她。 后来韩轩晟把陈叁整容成了许沅沅的样子，或许是爱屋及乌，对陈叁的管控也放松了许多。这也就更加方便了陈叁调查韩轩晟。 “你为什么要调查他？”陈叁凄然一笑，左手抚上自己的那张面皮。“你觉得他对我好吗？把我整容成你的模样，这也叫对我好吗？” 许沅沅抿抿嘴，她确实没有立场说这种话。 “林家治呢？你跟他有一段时间也走得很近。” “那不过是韩轩晟知道我出去了之后害怕我做出什么暴露的事，让林家治跟着我罢了。他就是韩轩晟的一条狗。” “所以呢？你查到了什么？” 陈叁摇摇头，又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猛地转头紧紧盯着许沅沅。 “韩智简的腿！” “什么？” “韩智简几年前出了一场车祸，你是知道的。那场车祸差点让韩智简成一个死人。” “你是说这件事跟韩轩晟有关？证据呢？” “证据在张三那里，不过只要张三知道他藏在哪里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那天要去找张三的理由。 “但是张三死了，这也是韩轩晟的手笔，他死在离家门不远的垃圾堆里。” 许沅沅皱皱眉，这让她想起之前去找陈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