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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问眉宇深锁，思索片刻，才道：“昨天警察已经找剧组拿走了一些摄像资料，还有一些可能是剧组的那些人疏忽有一些录像视频忘记整理进去了，我让他们送过去。”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不需要把话说的太清楚，只需要点到为止，对方自然心照不宣。 有时候把话说的太明白了，反而容易遭人话柄。 若是隔墙有耳，那造成的麻烦就是不可估量。 “那样更好了，有些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太操心来得好，一切以警察调查结果为主。我们要相信警察。”乔川笑道。 李问并不是老糊涂，没有被乔川绕晕，他继续刚才的问题：“你刚才说的投资方是谁？有投资方有意向再次投资我们这部剧吗？” 这才是李导最关心的。 拍戏最需要的是什么，不就是钱吗？ 有了钱啥事都好说，拍戏道具可以买好一些；场景可以搭建更华丽一些；群众演员可以请一些高质量，数量也可以要的多一些…… 钱这种东西，李问是又爱又恨，这个玩意神奇的地方在于，偏偏你恨它，但你又离不开它，有了它很多问题都能解决，但也因为有了它会制造很多麻烦。 乔川却干咳两声，顾左而言他道：“这个投资方现在还没定数，等定了再说吧。” 说完，他起身便要离开。 李问哪里那么容易糊弄，眼疾手快地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并不打算让他这么轻易过关，“没定数我也想知道，你说的投资方是谁？” 他俨然一副要是他不说清楚你就不要想走的架势。 这段时间，因为左小岩闹出了这些新闻，已经让他有些招架不住，虽然他表面上表现得很淡定，但是就因为闹出了太多负面消息，很多投资商都私底下和他闹了很多次。有好几个投资方都已经直接撤资了。 之前这个项目刚立项的时候，圈内鉴于他李问的威望以及多年过硬优秀作品的积累，都对他电视圈首秀予以厚望，多的是人给他投资。 可现在出了这么多事，那些投资人心里也开始犯嘀咕，圈里人都很迷信，如果一个作品起初开机前就出了很多幺蛾子，拍摄的时候更是麻烦不断，那只能说明这个作品出师不利，而且还有些晦气。 圈内人是很忌讳这个，现在《白色海湾》这个作品从筹备到拍摄，麻烦接二连三地出现，总是会因为左小岩陷入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舆论漩涡。 那些资本方才不会认为这是好事多磨，只会觉得这个作品生不逢时，太不吉利，还会认为他李问看人的眼光有问题。 虽然他们明面上不会把不满表现得这么明显，但他们会用行动来捍卫自己的权益。 那些人都是唯利是图的货色，他们才不会看人情，只要势头不对，他们溜得比谁都快。投资本来盈亏不定，但对大部分资本方而言只要最后结果不好，那就是别人的锅，和他 他们无关。 影视圈的游戏一向是一千万的项目有一千万的玩法，一个亿的项目又有一个亿的玩法。 世界上的任何事都逃不过一个利字，就算是不那么看中钱财的李问也不能免俗。 他现在可是缺钱的很，他心里是想着能将这个作品保质保量的完成，但如果要保质保量的完成，那就绕不开钱这个字。 影视这个行业本来就是烧钱的游戏，他正在愁看看能不能再找到财神爷呢。 “额……李导，你着什么急？你现在不是还有资金周转吗？”乔川微微一笑，继续打着马虎眼。 李问双眼一眯，老谋深算的眉间微蹙，瞬间变脸，作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苦闷状，诉苦道：“谁说的，我正缺钱着，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我是什么情况？我现在就是吃老本，剧组上下近一千人等着吃饭呢，这点资金哪里够啊！” 乔川嘴角抽了抽，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近花甲的老人中气十足却又声泪俱下地控诉着自己导戏的不容易。 尽管他的内心毫无波澜，但还是认真地听他说完。 他现在有一种深刻的感受，那就是李导应该去演戏，而不是导戏。 他如果去演戏，F国又多了一位实力影帝啊。 乔川沉默半晌，才拧了拧眉，道：“我现在告诉你也没用，他还没想好要不要投资。” 他很有原则的没有妥协。 此话一出，李问的脸色又变了，他收起那副郁闷状，切换了战术，还是没有让他走的意思，只是沉着脸道：“乔川，不带你这样子的，之前是谁在我们面前力荐左小岩来着？不就是你吗？现在我都火烧眉毛了，你倒是像个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了？” 乔川咋舌，他虽然和李问认识了有几年了，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 李问这是上演的叫哪一出啊？ 怎么又把锅甩给他了呢？ 看他这不依不饶的架势，他要是不告诉他那个人的名字，估计这老头也和他一直耗着。 至于吗？为了一个投资方，李问现在怎么连脸都不要了？ 之前那个从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李问到哪里去了？怎么也被现实压弯了笔直的腰杆呢？ 他额角满是黑线，一脸鄙夷，不情不愿地说道：“就是我老板！” 李问神色一僵，大脑一下子没转过弯来：“你老板？谁啊？” “还能有谁？就是那个从来不露面的。你没见过他，但你认识他。” 乔川趁着他还在走神的时候，推开他拦路的手，溜之大吉了。 留在原地的李问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从嘴里呢喃出几个字：“冷……冷寒川！” …… 左小岩躺靠在床上，耐着性子挨个给他们回复了消息。昨天她回来太晚，并没有洗澡，想到今天可能要没地方住，左小岩拿着浴巾便到浴室里简单冲洗了一下。 好几天没回别墅了，天气这么热，她就算不打算在乔川家里住了，她也得把衣服行李拿过来。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这几天住在剧组酒店，一大早上就要拍戏，即使没有换洗的衣服还可以穿戏服过一天。 可最近几天都没有拍戏，只能穿自己的衣服，那换洗的衣物必不可少的。 左小岩暗自踌躇，心想乔川又不是豺狼虎豹，又不会吃人，她只是回去拿个衣服，他又不可能会吃了她。 虽然她心里这么想，但为了以防万一，她给张南风打了电话。 她冠冕堂皇地用了一个要准备接下来拍戏戏份的理由要来了最近几天的拍戏通告表。 让左小岩无语的是张南风虽然没有专注过问她为什么要通告表的事情，但却对她不停地强调说让她尽快退酒店房间。 额……哪有这么着急就赶人的？这架势怎么好像怕她赖着不肯走似的。 左小岩拿着手机猛翻白眼，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差点就忍不住把手机给摔了。 但现在情况太特殊，她根本任性不了，所以只能不情不愿地表示配合地连说了好几声好。 刚打完张南风电话没一会儿，左小岩正打算吹干头发出门退房，又一个电话进来，是武风的电话。 她感到有些诧异，这个闷葫芦怎么忽然给她打电话了？莫非是乔川让他打的？ 武风，乔川的助理看起来一副沉默不语，冷冰冰的样子，但却是一个社交和谈合作高手。 听乔川说，他很多戏都是由武风出面去谈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