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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川在书房处理了几份文件，看了一下接下来的行程表后，就和武风通了一个电话后才，才，在那个棕红色书桌上有一份未拆封的信封文件，他坐在书桌前动作利落地将信封拆开，里面是一个邀请函。 他扫了一眼里面的内容，低头沉思一会儿，电话忽然响了。 是李问的电话。 “李导，今天你的拍摄行程不是很赶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呢？”乔川故作诧异地问道，紧接着又换成一副强调的口吻补充了一句，“剧组今天可是给我放假的哦！” “你这个臭小子，明明是你请假的好吗？”手机另一端的李问差点被他的话气得差点吐血，他停顿了几秒，才有些纠结地开口，“那个我晚上不是要去见冷总吗？你……要不要陪我去？” “呵呵，李导，我可是冷总旗下的艺人，就算要过来参与你们的合作面谈，也应该是我陪冷总，我陪你算怎么回事呢？” 乔川这番话说得字字在理，让人根本无从反驳。 李问被他的话堵了一下，半晌才咬牙道：“所以那你是要跟冷寒川过来吗？” 乔川一边伸手拿起放在桌旁的左小岩那个人形手办把玩着，一边笑道：“李导真会说笑，我又不是冷总跟前的大红人，我就是他手底下的一个艺人罢了，哪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跟着冷总谈合作。” 李问沉默不语。 他此时正在剧组的休息室里，正一口口地抽着烟，桌上放在他手边的那个烟灰缸里的烟头都有十来根了。 前两天和乔川聊完关于冷寒川要投资入股的事情后，他只考虑两小时，就给了乔川答复，并且还要来了冷寒川助理的联系方式。 经过他们团队这两天和冷寒川助理多次沟通交涉，最终确定晚上进行双方面谈。 由于冷寒川那边并没有什么时间找面谈地点，所以这个地点是李问这边找的。 “李导，你现在给我打电话不会是明天要见冷总紧张了吧？”乔川见李问半天不说话，略带戏谑地问道。 “没有……怎么可能？”李问几乎是非常迅速地说道，没有一丝犹豫。 而且像是怕他不相信他的话似的，特意加重了语气。 乔川“呵呵”笑了两声。 从他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他已经或多或少猜出了李问的用意。 可这老小子却还在嘴硬。 在电话另外一边的李问听到他的笑声，那张老脸有些挂不住了，此地无银三百里地强调道：“我没紧张，我就是问问，你不是他旗下的艺人吗？又是你牵的线，我问问怎么了？” 他说到后面，声音不自觉地加重了一些，听着颇有种快要恼羞成怒的感觉。 乔川听了之后但笑不语，只是默默地整理起了一旁放着的几份文件还有一叠书。 李问觉得有些奇怪，他等了一会儿，始终没有等到他再次开口。 如果没有刚才从手机里传出来的两声笑声，李问可能还会以为这小子是没有听清他的话或者是手机信号不好。 可现在很明显，这小兔崽子是故意不说话，晾着他呢。 李问意识到这一点，瞬间被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差点又要吃降压药了。 得嘞，这年头有钱的就是爷，谁让乔川给他带来了金主爸爸呢！ 李问向来性子比较急，做事也总是风风火火的，不管是对工作还是生活，他都是最讲究效率的。 更何况现在又是火烧眉毛，关乎钱的事情。 一部戏的拍摄前期，每天都要烧无数的钱。 没钱，那么剧组就是寸步难行啊！ 不到半分钟，李问果然耐不住性子迫切地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别和我说什么手机信号不好!” 其实李问给乔川打这个电话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明天要见冷寒川紧张，而是想要多了解一点这个人，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让明天的谈判能够多一点胜算。 说起来，李问和那个总是带着一张面具糊弄人，神秘兮兮的冷寒川并不是没有过合作和交集。 只是那次交集发生得并不愉快，李问如今想起来尽管仍记忆深刻，但也有些羞于启齿。 这大概是他李问生平第一次看走眼了。 和冷寒川的那次交集大约要追溯到五年前，那时李问要筹拍一部无声的公益电影需要找投资人，他当时已经是国际上声名赫赫，拿奖无数的大导演，找人投资本来是轻轻松松的事。 但因为他筹拍的这部是公益电影，属于赔钱赚吆喝的那种。因此这部片子找投资并没有像拍商业电影那样顺利轻松。 李问拍了这么多年电影，拉投资从来都是一帆风顺的。 不仅圈内的那些所谓朋友不愿意出资帮忙， 娱乐圈本来就是一个很虚伪的圈子，绝大多数人相处起来都是人前和和气气，和你称兄道弟，好像关系很好似的，但在背后指不定怎么编排你。 在你风光时，所有人都是你的朋友，都会巴结讨好你；在你落魄时，身边的绝大部分人都会和你撇清关系，若只是对你落魄的处境冷眼旁观的人其实都还算是好的了，更可恶的是那些之前对你称兄道弟，却在你落难的时候落井下石的那些人。 而圈内的资本都是利益至上的，谁也不是天生的大善人，喜欢做慈善。 公益电影和商业电影是完全不同的模式，一种是纯公益性质，属于花钱买好名声，到这种好名声的持续期太短了，也就放映的时候营销一把，出出风头就结束了。那个观众，网友可能当时还记得，转头就忘了。 圈内那些资本投资电影本来就是为了赚钱，虽然商业电影赔的可能性也大，但是赚的几率也是存在的，一部电影票房火了，那就一翻十几倍的那种，就算赔了，也至少能够回一点本。但公益电影都是免费公映的，只有花钱的份，没有回本的份。 所以圈内的大部分资本更倾向于投资商业电影。 面对赔钱的买卖，要让人痛快地从口袋掏出真金白银出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因此那些投资方一听说是一部公益电影，根本毫无投资回报率可言，大多都望而却步。 以李问在圈内的地位以及多年积攒的人脉，虽然筹措资金比较困难，但还是勉强可以找到资本愿意投资。 但资本可都是人精，账谁都会算，大家出来混的本就是为了赚钱的。所以如果他们在某一方面吃了亏，就会想要从其他方面找补回来。 那些好不容易答应投资的资方在前几次会面或者电话联系的时候都说得好好的，似乎就只差前一个合同了。 但却在真正签合同交付资金的时候他们忽然临时要求加了很多过分条件，比如要在电影里插入广告的，还有的要求在电影里面插播一段鸣谢致辞，还有就是要让投资方的人参加首映礼发布会等等，反正什么乱七八糟的条件都有。 李问听完后自然是无法接受的，他要拍的是公益电影，做慈善用的，不是宣传广告。 他不仅毫不犹豫地当场拒绝了那些资本方的这些无理要求，还在之后的协商中和他们直接在面谈室里起了不小的争执，最后他骂骂咧咧地将这些过来签合同的投资方全部轰走了。 于是乎，好几次眼看着就快要到手的启动资金都是这么彻底黄了的。 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就在他正卡在因没钱的窘境而导致这个项目迟迟无法开机的时候，冷寒川却忽然冒出来，几经周折托人联系到他说他要投资这个公益电影，并报出了要投资五千万的天价。 制作一部公益电影的成本很低，最多也就两三千万，因为不是盈利性质的电影，不需要太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和营销噱头。 而这个冷寒川却愿意一下子投资五千万，如果能谈成这笔投资，那么这部公益电影的质量和宣传费用就有保证了。 然而由于五年前冷寒川才刚刚创立钦风娱乐，不管是在当时的资本圈还是在娱乐圈都是查无此人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