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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寒川面对李问的这番质问，并没有生气，而是心平气和地解释道，他的这张脸早年间经历了一场火灾，烧毁容了。如果摘下来了，势必会影响大家吃饭的心情，还不要了吧。 李问对于这番解释并不买账，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样遮遮掩掩，藏头露尾的人。 虽然李问当时碍于礼数不好当场发作，但他已经在心里认定这个投资方并不靠谱，决定不在合作了。 谈个合作，却还要带着一张白色面具，他的那张脸到底是有多不能见人？ 等那天他板着张脸吃完饭后，他便让助理给冷寒川传了个信，婉拒了他的投资。 然而但冷寒川似乎对这个公益电影颇有兴趣，李问拒绝了他之后，他还亲自打电话过来询问缘由。 李问当然不会告诉他理由，只是随便应付了两句就挂掉了电话。 由于有这么多年的成绩傍身，他的心气自然是高了一些。 在他看来，拒绝一个不知道什么来头，又不愿意露出真面目的冷寒川，根本没有什么损失。 但后来事情的发展却证明他高估自己了，由于在他之前，没有人做这种赔钱赚吆喝的公益电影。 娱乐圈是有钱人的游戏，拍部电影，首先就得先烧钱，再谈效益。 资本都是人精，都不愿意做这种亏本买卖。 也是在这段时间，在拍电影找投资这个事上一直以来都是一帆风顺的李问碰了无数次壁。 他原计划本来是最迟年中正式开机这部片子，但因为投资一直没有找到，拖到了年尾还没有定下开机时间。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资金问题却迟迟没有着落。 李问明面上没表现出什么，但心里早就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就在腊月的某一天，他忽然接到了冷寒川的电话。 那天的天气并不是很好，早上雾蒙蒙，没过一会儿就下起了雨夹雪。 说起来，那几天的天气有些反常，明明前一天艳阳高照，温度在三四度左右，结果到了第二天，温度一下子骤降到了零下。 这样的天气，如果在家里不开空调，手脚都要冻得像冰块一般。。 因为项目资金未到位，他这段时间都没有出去工作，他有良好的早睡早起习惯，每天早上六点多天才蒙蒙亮就起床了，晚上九点准时上床睡觉。 在家的这段时间，他早上去晨跑完后，就会一个人沉浸在书房里写剧本，以及制定未来几个月的拍摄计划，有时候灵感 他正写在兴头上的时候，书房门被妻子推开。 他在创作的时候手机从不放在边上，因为他认为他的自制力并没有那么强大，再加上平时 因为冷寒川是用座机打过来的，没有显示是谁，他当时看来来电显示并没有多想就接起了电话。 在听到冷寒川声音的下一秒，李问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挂断电话。 但冷寒川接下来说的一句话，让他选择放弃了这个念头 “李导，我知道你的顾虑，也知道你当时生气的原因是什么。但我这张脸确实太难看，确实无法见人，你那个项目遇到的一些困难我也听说了，我确实很想帮这个忙，要不这样吧，我这笔钱缩减为三千万，不做投资，纯属赞助，” 李问觉得有些稀奇，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但冷寒川却明知道是赔本的买卖，还上赶着给他送钱，他向来直肠子，也藏不住事，索性便心直口快地问道：“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我都拒绝你了，怎么到现在还上赶着贴脸送钱来了！我看你在国内也没啥根基，你这钱是你父母给还是哪来的？” 直来直去一向是李问的做事风格。 他对冷寒川这种热脸贴冷屁股好几次，却还要上赶着来送钱行为抱着一种很狭隘的看法，他觉得冷寒川这种行为很不符合常理，要是就下意识在心里揣测冷寒川用来投资或者赞助的这笔钱到底干不干净。 娱乐圈是个名利场，什么人都有，在外界人看来，他们这个圈子是肮脏的代名词。他在这个圈子混了这么多年，什么糟烂事秀下限的事没见过，只有人想不到，没有他们干不出来。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很多普通人想进娱乐圈憧憬的只是他们的高收入，奢靡的生活，但他们永远不知道，娱乐圈的下限有多低。 像一些表面好男人出轨，模范夫妻各玩各的，在粉丝面前保持完美人设的男明星却是一个夜店咖，年收入上亿却偷税漏税，多人运动，还有一些无法描述的违法犯罪行为在普通人算小儿科，在圈内早就见怪不怪了。 所以这个钱的来源干不干净，李问他必须要细究个明白，要是没弄明白，他好好的项目莫名其妙地就被人变成了洗脏钱的工具，那他这一世清明那不就毁于一旦了吗？ 这种问题可大可小，圈内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有参与过这种事。 在没出事前都是风平浪静，相安无事的，可一旦问题大了，那很可能是要被抓进去蹲局子的。 李问之前是有看过冷寒川的简历，他才区区二十五岁就能拿出五千万的真金白银来投资一部公益电影，这钱是哪来的？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这年头有钱人越来越富，没钱没根基没背景的人只会越来越穷。 李问通过三十多年的起早贪黑，连续工作十五个小时以上，才从无到有，才从一个农家小子变成了国际知名的大导演，实现了阶级跃升。 他太明白寒门出贵子这五个字有多难了。 也是因为这种深入骨髓的认知，他总是会用一种非常小人鄙夷的思维去想冷寒川，一个二十五岁的毛头小子，如果不是靠着家里祖上积累的巨大财富资源，哪会有这么强大的财务积累。 李问说话向来不弯弯绕绕，有什么说什么，在这个圈子里最难得的就是这一点，但最忌讳的也是这一点。 说话直，不懂得委婉，那就代表容易得罪人。 虽说李问在电影圈已经是封神的状态，但他这种怪异的性格，还有他的心直口快并不是一般人能hold得住。 所以不管是在圈内还是网络上，看不惯李问，黑李问的人很多，但由于他一骑绝尘的电影票房还有口碑成绩，那些人即使再对他看不顺眼，那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