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绝望的回忆（1 / 1）

画面里的人面色苍白如纸，干涸的嘴唇微微颤抖，一双好看的杏眸盈满泪水，颤抖的哭腔断断续续。 画面好似定格在柳然面露绝望的望着摄像头的一幕。 看着屏幕里那人惊惧又麻木的表情，莫白眼眶微红，咬着牙看着屏幕，手紧攥成拳，指甲都微微嵌入掌心。 当莫白的目光穿越屏幕与时间和画面里的人那绝望的眼神对上时，心中猛地颤了一记，喉咙顿时发紧。 他的心就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样。 莫白心中又气又恨。 他恨画面里的那个男人，恨把柳然逼上绝境的夜皓渊，同时也气自己只能就这样看着。 视频里的一切已经成了定局，就算莫白再怎么气恼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他就算心疼画面里的那个人，可是也无能为力。 巨大的脱力感席卷莫白周身，他颓然坐在电脑前，一口皓齿险些咬碎，目光中满是狠厉的盯着那个男人的脸。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让他这么想要穿进屏幕，狠狠的往那个人的脸上抡上一拳。 “莫白？” 柳然正在洗着碗，忽然听到莫白好像叫了自己一声，面露好奇的开口回喊一声，却没有得到什么回应。她更加奇怪，回过头来往客厅看了一眼，瞧见莫白似乎正在鼓捣他的电脑。 难道自己听错了？ 柳然犹疑的回过头来，继续把手里的碗盘子清洗干净，收拾完一切，确定都妥当后，她才转身走出厨房。 “莫白？” 柳然朝着客厅走来的时候，再次轻唤莫白一声。或许是她的声音太轻，亦或者是那人心中思绪乱飞。 这次柳然依旧没有得到回声，甚至莫白好像没有听见一样，连动作都没有丝毫变化。 见莫白这样盯着电脑，面色很不好看，甚至还有些戾气，柳然更加惊奇讶然，没等得到他的回声也没有继续叫他就脚步微转朝着莫白身后走去。 “你……放开……” 沙哑又空灵的声音忽然从电脑里传来，柳然听到这声音的时候骤然一愣，脚步也瞬间停住。 这是……自己的声音？！ 她身子僵直，后颈汗毛竖立。 待柳然僵硬转身面对着电脑屏幕时，看到里面似曾相识的那一幕场景，她心中猛颤，头皮瞬间发麻。 那天晚上的回忆像是一阵阵风般涌进柳然的脑子里，她被迫回想起那痛苦又绝望的时候。 这是柳然的计谋，可是又和她一开始的计谋有些出入。 柳然察觉到了夜皓渊的诡计后左思右想，最终只能想出这样一个法子。柳然用计，原本是想要逼夜皓渊说出真相与目的……可没想到事情偏差到柳然完全控制不了。 而柳然当时架起的摄像头是想要录下夜皓渊坦白这一切的场景，却不想最终录下了自己记忆中最痛苦最绝望的片段。 这道声音与画面击溃了柳然心中的防线，她这段日子里伪装出来的快乐瞬间消散如烟，眼神一点一点堕入绝望。 那怕这是柳然主动的计谋，但她的心理和身体上的绝望痛苦都是真实的，当时的害怕惊惧慌乱也是真实的……这些情绪一瞬间将柳然整个人包裹其中，也刹那把她拉回到了当时。 恐惧与绝望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罩子，将柳然紧紧的关在其中。 莫白刚准备将眼前的电脑合上，却不想抬眸的那一瞬间，余光划过身旁，一道倩影一下子闯入他的眼眸。 他顿时惊愕，立刻扭头看向身旁。 女子本就显瘦的身影此刻好像更加弱小，她站在原地，全身忍不住的瑟缩着，瞳孔紧缩，好像看到了什么极为害怕的东西。 看到柳然这反应后，莫白心中慌乱如麻，急忙把电脑合上，断断续续的声音消失，可那触动莫白心灵的绝望眼神却在现实中再次重现。 柳然仍然愣在原地，浑身瑟缩，目光仍然紧紧的盯着刚刚电脑屏幕的位置，嘴唇轻轻颤抖，连忙后退一步，却颤颤巍巍的踉跄一下。 “小心！” 莫白赶紧上前用手紧紧的扶住她。 可就在肩膀传来触感的那一刻，柳然浑身猛的颤抖，立刻躲开那只手，身体僵直的防备着眼前人的动作。 她连眼眸都不敢抬。 看到柳然这样，莫白心里猛地拧了一下。 他立刻将手收回来，不敢再触碰柳然，生怕她再感到害怕。 “柳然，柳然……” 莫白轻声呼唤她两声，柳然这才微微回神，但仍是垂眸看着那只触碰过自己的手。 莫白立刻将手背到身后。 “别怕，是我……” 直到这一句话出现，柳然才好像骤然回神，从自己那痛苦的回忆中解脱出来。她缓缓抬眸，看向这个满眼心疼的人。 柳然眼里泛着密密麻麻的血丝，面无血色，就这样怔怔的看着他，长睫都在颤抖。 “莫白……” 这一句话好像用尽了柳然浑身的力气，尾调微沉，表情倔强，可声音却是颤抖的哭腔。 “我在，我在。” 莫白看到柳然眼睛里涌上水雾，心中猛然一痛。确定柳然不会再害怕自己，莫白两步并作一步，立刻来到她面前，将柳然扶到沙发上坐下后，紧紧的搂住她的肩膀。 柳然的额头枕在莫白宽厚的肩膀上，自额间传来的温暖直击她脆弱不堪的心脏。 刚刚还倔强着不想掉下来的眼泪，一瞬间像决了堤一样，默默无声地流着，可她浑身的颤抖瑟缩已经出卖了她。 莫白知晓柳然心中痛苦，赶紧伸手紧紧的将她环住。 两人依偎在一起，过了好久柳然的抽泣才渐渐平息。 莫白知道了柳然的计谋后心疼至极。 他心疼她牺牲自己的身子，去得知夜皓渊的诡计。 “柳然……” 莫白想要劝说，可是不知该如何说起。莫白生怕自己一开口便会戳到柳然的痛处，与她不想回忆起的事情。 柳然此刻情绪已经稍稍稳定，听到莫白开口，像是在犹豫，又察觉到他的手臂更加缩紧，将自己牢牢揽着，她心绪猛然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