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番外,缘起17（1 / 1）

记得卢庭之前提过那边两栋出租屋是咱们的老同学阿生家里的。 我就以叙旧为名特意找了阿生出来吃了顿宵夜，得知他果然是百里苗现在的房东，而且他告诉我，百里苗当初就是以一人住的名义来租房的。 一人住…吗？或许她是隐瞒还有另一个人的事实… 我这么怀疑着。 不经不觉，就过了一个月。卢庭便利店“失窃”的元凶我都还没抓，这已经拖太久了，是时候要干活了。 这种粗活，当然是交给水银来干了。 那个所谓的“窃贼”其实就是在便利店屋顶里筑了巢的一只猫头鹰。 监控里拍到的那闪光就是猫头鹰的夜视眼。它就是趁夜深无人的时候就飞出来“偷”点东西来布置新窝。 一个月前我不想动手，是因为我瞧过屋顶上那个巢穴上有颗蛋，看来那猫头鹰是在这里孵蛋。我想起码让人家的宝宝出生后再处理吧。 昨天我又爬上去瞧了一眼，猫头鹰妈妈不在，而已经孵出来的猫头鹰宝宝在巢里嘤嘤叫着。 我觉得怎么也要将它们交给林业部门会比较好。 就是叮嘱水银处理好，我想他应该不会理解错我的意思吧。 而且我还有事要做。 三天前就听百里苗提起那公司因经营不善所以要裁员，现在她已经是失业状态。 其实那个公司哪里是经营不善，我打听过，根本是那个老板总以试用名义，以低价工资聘用一些临时工干上几个月，之后就说不适合，或者是生意不好的由头来把人解雇，这样就省了许多。 正好赵子朗的酒店又开始招聘，我昨天就介绍她去面试，不知道结果如何？我在便利店里等着见到她就问问。 可等到九点，也没见到她来。 正当我纳闷之际，就听到屋顶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没一会，水银就从上面跑了下来，大喊：“那只猫头鹰妈妈很不合作，从天窗飞走了！” 然后火箭一般冲了出去。 我托着腮帮暗想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只不过是捉个鸟，怎就搞的这么乱七八糟呢？ 可我现在心思都在百里苗身上，完全无暇去顾这家伙了。 这时有两三个客人走进了店，可也没有她的身影。 约莫过了十分钟，外头似乎变得吵闹了起来，我通过玻璃门看到外头很多人都往同一个方向跑了过去，看似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走到门口，朝众人跑去的方向抬头望了过去，只见那边火光冲天，天边如白昼般明亮，滚滚浓烟正从冲上夜空。 着火了！而且，她也是住那头！不会那么巧吧！ 我心里一紧，立即把店门锁上，跟着大伙一块跑了过去。 这时周边已经堵了一堆人，而那栋六层楼高的出租房上部分已被熊熊烈火包围着，火速赶来的消防车正向楼上喷水救火，消防员冲进楼里看有没有人困在里头。 在消防车旁边有几个披着被子的人，看样子应该是刚从大火里头逃出来的。 我抬头看到在火光下水银抱着猫头鹰从天台跳到另一边的天台上溜走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场火该不会是他搞出来的吧？ 这时阿生正十分紧张地跟消防员和警察说着什么，显然，那栋就是他的出租屋了。 那么，百里苗呢？她在哪里？ 我从人群堆里挤了出来，趁维护现场的警察不注意，我就溜到消防车那边，到处找寻她的身影。 最后就在出租房对面的小百货门口发现了她。 她如往常一样穿着那件黑色的大衣，肩上挂着个手袋，看着眼前的大火在发呆。 看来她应该是从外面刚回来的时候才碰上大火，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我走到她身边正要开口，她却蓦地瘫坐在地上，惘然若失地自语：“怎会这样？房子这样就没了，那…那我之后要住哪儿？不会要睡街上吧？” 见到她双眸隐隐泛着泪光，我心头为之一震，走进小百货里头，借了个纸和笔，写下了我家的地址和我妈的手机号，然后走到她身边，弯下腰把纸递到她面前，柔声道：“拿着这个…” “是你…”她抬头惊讶地看了看我，然后接过那张纸定睛看着：“这地方是…” “有房间出租，什么都齐全，而且不贵，你可以暂时住那。” 说完，我转身就离开，立即打给我妈，说有人会来租房，让她以最低的租金租给对方，并让她赶紧把我的房间收拾好，有关我的东西全部锁进壁橱里。还叮嘱每个人，不准透露我是谁。 交代好后我就回去处理便利店的事… *** 赵子朗告诉我，是有个叫百里苗的女孩已经在他酒店上班，不过，令我意外的竟然是她去当了酒店的清洁工。 我原打算她能在酒店里做点文职工作也好，起码不用天天加班，不会太累。 可是，听宋方说因为她没法提供学历证明原件。人事部本来想拒绝的了，可她却说只要能被录用，就算是当清洁工也没问题，就这样进了清洁部，当了清洁工。 其实连巧巧走了后，我身边确实少了个得力的助手，水银平时跑跑腿，干点粗活倒是没问题，要说到论文研究，这家伙不给我麻烦已经不错了。 所以我也在考虑请个助手，据我对百里苗能力的了解，她应该是不二人选，可是，我又有自己的顾虑。 我很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也担心她会发现我是谁，不知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 要是她对我也有同样难以自拔的情感，那对她来说只会是一种伤害。 我可以坦然地接受连巧巧对我投来那种异样的目光，可我没法想象百里苗知道我真面目后露出失望和恐惧神情。 每每思及此，我就很害怕。 或许，像现在这样，大家互不相识才是最好的结局。 能这样在背后默默守着她，已经是我最大的满足。 我有这样的想法，并不代表我已经完全放弃。 “罪人之行不可恕，可后人为此世代受尽人非人，有心如无心之苦，实乃无辜。祸不及妻儿，更何况千年后的子孙。当遇无心处，自是有心时。两家将修好。” 这是我从小就听祖母挂在嘴边的话，说是里头应该暗示着我身上背负这份夏家的诅咒终有一天能破解。 当中，最令我在意的是其中一句：“当遇无心处，自是有心时”。 这听上去挺像是佛偈，可这么多年来，我是找了许多关于龙与佛教渊源的文献记载，可也没发现与这个“有心”“无心”相关的资料。 那究竟这上面所说的“无心”是什么意思？而这个“有心”又代表着什么呢？ 就连袁舅公和穆教授他们也参透不了这上面的意思。 那个海森教授就更离谱，居然跟我说这也许是以前的人怀着的一个美好愿望，经过千年更迭，传了一代又一代，原意应该有变了，根本没啥意义，不值得研究。 可我认为，能流传千年的话，就算千年下来字面上有了变化，只要慢慢研究，个中蕴含的意义应该能被参透出来。 只是，到了现在，我还是没法完全理解，暗想，也许能破解这咀咒的不是我这一代，而是未来的某一代人。 不过，我这人就是特别固执，一旦开始研究，就不想轻易放弃，就这样坚持着。 或者是因为重遇百里苗的关系，即便是害怕她会知道真相，可我仍然希望能将背上的“咀咒”解除，我心底深处，还是盼着她能见到我正常的模样。 盼着未来有那一天的来临。 可没想到，没等到那一天的到来，我就跟百里苗正面碰上了。 *** 赵子朗那个酒店闹出个什么“铜像流血泪”的破事，非要请我帮忙。 碰巧，最近听到我妈说，百里苗现在每天总上得很晚才下班的。 我就纳闷：她不过是个试用期的实习生，怎么每天都要那么晚才能走？赵子朗那家伙昨天还说已经让清洁部的主管好生照顾人家的，他这个当老板的压根就不知道手下的人到底怎么做事的！ 人家一个研究生去当清洁工，已经是很委屈，还要每天干十几个小时，不是压榨吗？她身子骨本来就孱弱，这么熬下去，肯定会撑不住的。 赵子朗这家伙还真靠不住！ 我只好咬牙做出最后决定，向赵子朗要人，把百里苗要过来当我助手。 可子朗那孙子却说一切要按照公司规矩，试用期过后待考核结果出来才能决定放不放人。 居然给我来这一套，我火大了，直接提出了交换条件：“我替他解决他酒店那破事，作为酬劳，百里苗必须来我这里当助手，你可以等她试用期满，说她不合格，名正言顺将她解雇就可以。” “这样不错。不过…”他爽快答应，却不忘揶揄我：“你到底怎么回事？当初为她找工作，现在又非要从我这里把人要回去，你这么折腾不嫌累吗？要是对人家有意思，一开始让她去你那儿不就好了？” 他还好意思说的，要不是他，我也不用这么不省心。 反正先给他解决那事再说吧。 在一番细查后，我发现了那个人称老爷子的人最可疑。因为酒店的每个员工都怕了那五尊天神铜像，唯独他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大堂围着铜像转。 他真名叫李阳，一个潦倒半辈子却在酒店倾尽毕生心血，赚了好口碑的老头，居然在快要退休之际来赌了一把大的，把自己最后的前程都赔上了，这确实令人费解。 面对那价值一亿吊坠的诱惑，正常人是难以抵挡，临老才起了歹心，也很符合逻辑。 只是，欧阳云跟我说了一件令我很是诧异的事。 就在他跟踪脏哥的那段日子里，曾见到有人来酒店找那个老爷子李阳谈过话。 而那人，正是穆志高，我大学那位穆教授，我曾经的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