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番外,缘起20（1 / 1）

出乎意料之外，在新年的头一天，穆志高居然委托我去见舅公。 正好，我本来就想找舅公谈谈，现在就更有理由过去了，免得他起疑心。 我并不想让百里苗涉足穆志高的事，可这天是大年初一，对她来说，也许比较难熬。 毕竟，她是不可能回那个家过年的了，可在我家那种传统节日气氛下，她可能会更容易触景伤情。 我不想她难受，所以故意以工作为名，带上她一块去了舅公那儿。 舅公正好不在，我就堂而皇之进屋里调查。只是，我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儿，还仔细记录我说过的话，完全表现出助理的兢兢业业，这跟水银的得过且过完全不一样。 作为雇主，对她这样的表现，我当然是很满意，可同时我也看出她的疲态，应该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吧。 我不想勉强她，就想让她吃过午饭歇一下的。 没想到，她竟然主动要给我去做饭。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如此积极，可一想到能一尝她的手艺，我心里喜滋滋的。 记得以前她曾说过，自己不太会做饭，所以在家也不敢踏进厨房。可现在却为了我给我做吃的走进厨房，我自然是喜不自胜，满心期待。 可就在吃饭的时候，一件始料未及的事发生了。 当百里苗用她的筷子夹着那块萝卜糕送进我嘴里的是一瞬，我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味道。 对，是味道，这是我从出生到现在头一回知道“味道”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 我一开始以为是错觉，再尝了一块，依旧是“好吃”的感觉。 我以为是百里苗放了特殊东西进去，可她坚持说没有。 难道是舅公买了什么新调料才会刺激到我的味觉吗？ 可看了一遍厨房所有的调料，都是普通的盐糖酱油。 于是，我全尝了个遍，果然，酸甜咸辣，我全尝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明明是天生没味觉的人，可怎一下子味蕾就有了感觉？ 下午，我看到百里苗躺在沙发上睡了，便脱下外套给她盖上，然后坐在旁边的茶几上，呆呆看着她那犹如婴儿般熟睡的俏模样，心底升起许多困惑。 她今天做的饭菜到底做了什么？真的只是放了盐和酱油吗？可为什么我吃了后就马上有了味觉？难道是锅？应该不是，那不是舅奶奶用了几十年的旧锅吗？舅公见锅如见人，怎舍得换？还是说…当中有个什么细节被我忽略，而就是那个细节令我突然有了味觉？ 我努力回忆着：她把萝卜糕端了上来，我没动筷，只是盯着她先吃，然后她就夹给我吃…对了，她是用自己的筷子夹给我吃的，难道是她的筷子？不，应该说是她用吃过的筷子夹给我的…是她的唾液… 不明白，为什么会是她的呢？小时候我妈和我祖母用嘴含过的粥喂我吃，我也没吃出味道来，现在偏偏… 这根本不符合逻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等等，这味觉或许只是短暂的，说不好明天就又消失了。 于是我抱着观察的态度等等看。 当然，令我意想不到的还不止这个事，晚上，就在等着师母的“鬼魂”出现的时候，她居然坐在我身边。 她提起一个重要的人，是她一直期盼见到的人，一个连姓名和样子都不知道的人。 那一刻，我就明白，她口中说的那人是我。 这几年的苦闷一扫而空，起码我知道，她心里有我。 可同时，我又有些按耐不住，很想问她：“既然那么想见我，为什么不回复我的email？又失踪几年不来见我？你明知道我在红云大学！难道真是跟别的男人逍遥快活去了吗？” 我想从她口中知道压在我心底多年的这些问题。 立即，我翻过身去堵在她面前，想用我发红眼催眠术来令她说实话。 这是我在大学时候自个研究出来的，利用我瞳色的转换可以更好地强化催眠的效果，能令对方进入我的幻术后削弱其意志，从而令对方回答我的问题。 对普通人，这招成功率是百分之九十九。 可对于意志比较强的人来说，可以说是起不到作用。 偏偏百里苗就是这一类人，而且,还是对上我的红眼也无动于衷。 想用这招来令她说实话，是不可能的了，看来也只有在之后的日子里慢慢观察了。只是，我觉得，正如她所言，她的确没必要欺骗我，因为，在她看来，我俩根本认识没多久。 *** 新年结束后上班的第一天，赵子朗要去复诊，顺道把我之前跟他要的新款手机带来了我公寓。 “当你的助手还真够幸福的，居然得到这样新款的手机当奖励。” 子朗每次来，都不忘要揶揄我几句。 “怎么说我也是沾了赵总您这样贵人的光，否则又怎能这么便宜买到呢？” 为了答应给百里苗的嘉奖，这趟我可真是套尽了人情面子，才买到这限量版新款手机了，她真要好好答谢我才是。 我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叮嘱道：“水银，这可是给喵喵的，你可别乱碰哦，搞坏了，你可别想跟清音去国外了。” 水银蓦地缩到沙发一角去玩自己的手机，连眼角也没看那手机一眼，似乎子在说：“我可没觊觎那台新手机哦！那可不是我的菜哦！” 说起来也奇怪，不知不觉间，我也跟着水银喊百里苗做“喵喵”，而且我也觉得这称呼听上去还挺可爱，就连我老爸也是这么喊她的，感觉真像一家人。 子朗只是喝了口茶，就起身离开。 我有点愕然：“这么快？平常不是要在我这儿坐上好半天才肯离开的吗？今儿吹啥风了？” 其实赵子朗不喜欢整天呆在公司对着那一堆枯燥乏味的文件，所以一有机会就会偷溜来我这里偷懒大半天。 “我已经几个月没去复诊了，今儿再不去，我肯定要被爷爷当着全公司职员的面批一大通。” 说毕，他就夺门而出，恰巧跟欧阳云碰了个正着。 他俩互相寒暄两句后，离开的继续离开，要进来的倒是进来了。 欧阳云如往常一般笑得很爽朗：“这是你要的资料。” 他把一份文件递给了我，然后坐在茶几旁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上两口：“不过我就搞不懂，五年前你以警方顾问的名义要了复印件来看，应该都看了好多遍了，干嘛现在还要问我要原件？” 我靠着墙，翻开关于小薇遇害那份文件看了起来：“我只是怕复印件有什么纰漏，想重新看看原件…” “纰漏？”欧阳云放下水杯，把一腿搭在自己另一边的大腿上：“应该不会吧，当时别说是小薇的资料，就连之前死的几个女孩的资料我都让人复印了一份给你，应该不会有错。” 我没马上回答他，而是一边看着资料一边走到窗户边。 我不经意地朝外头的马路扫了一眼，见到百里苗与赵子朗有说有笑，似乎很亲昵，我心里头顿时很不爽。 当看到她被子朗拉着手跑到肚面马路后，我更是怒火中烧。 “喂，御晨，你倒是说呀，为啥说会认为有纰漏？” 欧阳云的这一句话把我从愤怒中拉回来了。 我转过身来淡淡解释：“当时不是你亲自复印给我，你怎肯定没有纰漏？本来这些卷宗资料是不能外泄，而我美其名是个顾问，可始终不是警方内部的人，按照规定，某些重要的资料是不可能给我这样的外人知道的。” 说着，我翻到后面的一页递给他看：“这一份是小薇父母的供词。当年给我的复印件上只提到她父母根本不知道她那天去给人化妆的事，后面的就什么都没有，现在看来就是少了这一页。” 欧阳云瞄了一眼，挠了挠头：“哦，这一页呀…其实也没啥重要，上面记录的都是小薇父母当时哭哭啼啼的一大堆自责的话，就算不看也没什么的…” 我冷嗤一声：“要真是没什么，当时就不可能唯独这一页没有复印给我了。” 欧阳云想了想：“也许…是漏了吧...” “这么巧就漏了这一页？” “你想说什么？难不成你想说是有人刻意不让你看到小薇父母的供词吗？” “当年我看到上面对小薇父母的供词只是轻描淡写带过，我就已经觉得很奇怪，可换个角度想，应该是她父母太过悲伤而没说太多，可上次清晖来跟我谈过后，我就觉得，也许当初我也是遗漏了什么才想看原件，果然…” 我晃了晃那一页：“就是少了这一页。看了这页后，我才明白，人在悲伤的时候，一般是不愿意说太多，可也有人会在最悲伤的时候说出更多的话来，把不该说的也会说出来。” 欧阳云蹙眉盯着我看：“那又怎样？不管怎么看也是普通的供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呀？” 我指着上面的一句供词：“你看这里，她父亲说的‘要让我知道是哪个泼才货杀了我女儿，就算要我再蹲坑守候个十年我也要抓到他！’” “这句话没什么特别，你觉得会有什么问题？”欧阳云一脸的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