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就以臣在书中最喜欢的一段来说。”
“这是臣的亲眼见闻。”
“此事发生在豫州,臣经行过一村镇,却发现其道路两旁的田地已然荒芜,竟无人耕种。”
“于是臣便上前询问村中老人,为何田地会变成这样?”
“老人回答,村中十有八九的田,都已荒了,田的主人都已逃了。”
“此地无灾五荒,何以至此?”
“原来,因田地的田税,徭役繁重,种下的粮食,还不够交税,这般之下,便有人逃荒。”
“人虽然逃了,可当地的差役不管这些,始终是要交足额的,于是便均摊给其他人。”
“陛下您能想到这样的后果,均摊下来,便是田税越来越重。”
“一开始是田薄之人逃,但后来,丰田之人也扛不住了,到最后,连县里的富户都逃了。”
“就这样,整个村子的地都慌了,而这些百姓都成了流民。”
“县令不上报,其他人也当没看到。”
申玉珂有些痛惜的说道:“而这又是谁的问题呢?”
“朝廷的税收其实并不重,臣入宫后,偷看过宫中史册,朝廷每年所收的岁入,其实反而少了。”
“那为何百姓都觉税太重呢?”
“因为藩王,士绅,勋贵,这些有身份的人,按大奉律法,享有田税减免,徭役减免。”
“有这些特权,许多百姓便将田挂名,甚至卖给这些人。”
“他们的田越来越多,可既不服徭役,也不纳税,于是越来越重的赋税,便压在了百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