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苍曲收起笑意,“儿臣想问父皇一句,不知可否?”
天信国主沉默了一下,道:“想问什么?”
“父皇方才说婚姻大事,当遵从父母之命,可儿臣却不知是该遵从父命,还是该遵从母命呢?”
那一刻,天信国主只觉轰然一震,那个人永远都是他的痛处,也只有她敢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的提起,可偏偏在她提起时,他又无法怪罪她什么,因为真正该怪罪的人………是他自己。
“咳咳………”许是因为情绪牵动,轻咳了两声。
“你………母后………说过什么?”明知她是故意剜他的痛处,且也已做好了决定,可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还是不争气的想知道那个人都说了什么。
“母后说………”信苍曲嘴角浮起一丝微笑,似有认真回想过,“要儿臣遵从自己的心,切莫像她一样错付于人。”
听到这一语,连信元川都不禁有些佩服她的胆魄。
不过她说出这样的话,天信国主却反而能够平静以对,直视着那双火红的眼眸,伟岸的身躯忽然从皇座上站起,沉稳的走至阶下,立于信苍曲面前。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知道。”
“那么你的心是如何想的?”
信苍曲没有立即回答,淡淡笑了笑,上前一步,手不经意的放在他的手腕上,与此同时,附在他的耳畔,以仅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悄悄告诉他:“儿臣若是父皇你,哪怕毁掉整个天下,也绝不会让母后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和伤害!”
没有人知道,她的手看似无意的放在天信国主的手腕上,却正可感受到他的脉搏,也没有人看到,接下来的那一刹,那双绯瞳中隐然闪过的一抹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