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兆兴急的要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又不能立刻去打扰人家,这都大晚上了。
颂儿受伤了,那姑娘柔柔弱弱的,一见颂儿受伤,听太医说,还情绪大起伏了。
两人想必现在正温情着呢,做长辈的去打扰多不好。
他可不像颂儿那小子,连爹娘办事都敢打断,就因为喜欢的姑娘好不容易找他一次,就无情打断爹娘,差点没给吓痿了。
——
“温情”的两人,戚未眠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闻颂认错的站那,身上裹着纱布,没流冷汗了,但脸依旧发白。
他就乖乖站在那一动都不敢动。
室内一片寂静,一根针掉地上都仿佛清晰可见。
最后,还是戚未眠伸手,牵住了闻颂的手,拉着他在床上坐下。
戚未眠跪坐在床上,强硬掰着闻颂的脸和自己面对面,距离很近,只有微弱的几厘米,呼吸喷洒在对方的脸上,眼睫毛的颤抖都清晰可见。
“阿眠……”闻颂无措的像个小孩,眼里蓄满了紧张与害怕。
他在担心。
闻颂声音哽咽而沙哑:
“阿眠,你别生气……”
气到自己就不好了。
“我为什么不能生气?”戚未眠语气平和了很多,温和又平缓,没有激昂的起伏与吼叫。
她越是这样平静,闻颂就越害怕。
因为阿眠生气了,如果还原谅他,就会发脾气,大发脾气,揍他,骂他,然后等他哄好。
她这样安静又认真的神态,让他感觉,她是失望了。
虽然阿眠不是因为这一次生气就彻底失望的人。
但,闻颂还是担心又害怕。
“我……”闻颂嗫嚅着,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为什么不能生气呢?
她可以生气。
因为自己没有把自己的命当回事,阿眠还有孕,他要是不小心死了,那就是抛下了母女/子两。
阿眠当然可以生气,并且可以对自己大发脾气,这是应该的。
戚未眠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吓够了闻颂,她才贴着闻颂的额头说:
“闻颂,我们都一样,都是拿命来搏的疯子,你知道,我知道,我们都知道这种不把自己命当一回事,让对方担心的行为真的很过分,是可以生气的。”
“闻颂,我知道。所以我来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