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骏不顾支家人焦灼的心情,再次搭脉,一脸困惑。
“纽骏大夫,我儿子有什么不妥吗?”
支吉在家里地位排在最末,但外人敢欺负他儿子,他拼死也会要对方付出代价。
“没有不妥!”
“那您这是?”
“是他太好了!”
纽骏搓了搓下巴上的胡子,匪夷所思。
“支商自小有喘症,不能习武,不能剧烈跑跳。
这药丸吃下去,不仅退了热,他的喘症也好了七七八八。
支吉,你药丸从哪里来的?还能再要来一粒吗?”
纽骏算起来是支老夫人的远房表弟。年轻的时候到大魏学医,四十多岁回匈奴,带回来不少医书。
他曾是太医院的院正。
现在的太医院有一半儿都是他的学生。
纽骏年岁大了,卸任后住在支家,小日子过得不错。
支商的喘症是他调理的。
二十几年的水磨工夫,比不上一粒小小的退热丸,让他心中五味杂陈。
“再要?”
支吉脸色发绿,想到仓梦诛那个傲娇劲儿,他捂着眼睛不想面对。
“你的脸面重要,还是你儿子的身体重要?难道你真打算让那些庶出的孩子压过支商?”
支老夫人跺了跺拐杖,支吉垮个老脸一五一十的把宫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娘,这事且不说仓梦诛能不能同意?
她就是同意给支商治病,我们支家能与单家为敌?
他们单家身后站的可是单于家啊!”
支吉愧疚的看了儿子一眼,让他意外的是,儿子没有怨他,反而很理解的点头。
“爹,我们支家得罪不起单家,仓梦诛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大夫。
我都快三十了。
以后家业给弟弟们也无妨,都是一个爹生的。”
支商心中也过小小的不甘。
他不怕单家……他怕仓梦诛!
那个杀人于无形的祖宗,让她给他治病,他是嫌命太长吗?
“不行!”支夫人站在支吉面前,“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的喘症能治好,为什么不治?
你那些儿子一旦接手支家,信不信能把支商挤兑死?
你不去求仓梦诛……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