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言的眸子暗了暗，黑瞳中流动着风雪。
他长腿一迈，走到了洛烟的身边，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自己。
“张嘴。”
洛烟眼神涣散，声音沙哑的像扯破的风箱，呼啦啦的露着风，“干嘛？”
顾斯言手上的力道加重，扣住她的牙关，一捏，两根灵活的手指轻而易举的伸了进去。
“呜。”
洛烟挣扎起来，可惜她本身力气不大，又被酒精折磨了这么久，那点挣扎在顾斯言的眼里，简直不值一提。
眼角的泪水哗哗落下，豆大的泪珠滴在顾斯言的手背，温热的水珠在肌肤上晕开。
顾斯言眸中精光微闪，转动着手指，找到她的舌根狠狠一压，然后抽出手，不慌不忙的抽了张纸巾。
“呕——”
洛烟的瞳孔陡然睁大，顾斯言的动作就像打开了身体的开关，逼出了新一阵的胃痉挛。
胃里的内容物顺着食道从嘴里倾泻而出，她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撑着顾斯言的手，一阵狂吐。
良久，胃里的食物吐的差不多，洛烟接过顾斯言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巴。
她抬首，正欲开口。
细瘦的小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从顾斯言的怀中滑落，她软趴趴的跪到在地上。
顾斯言顺势屈尊降贵的蹲下身子，将她半抱在怀中。
她被折磨的没了力气，她直勾勾的看着前方，黑眸一片死寂。
良久，她突然轻笑出声。
那一声中是无尽的悲凉，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
“难道是我太差劲了吗？”
洛烟仿佛在对着空气发问，无人回应，只有呼啸的寒风，灌入她单薄的衣服。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脸被如刀的风割的生疼。
片刻后，洛烟双腿微屈，头一低埋首在双膝盖之中，泪水模糊的双眼，身子微微颤抖。
顾斯言感受着怀中的娇躯，她的悲伤透过肌肤的接触传入他的心底。
他的眼神变得温柔，难得生出几分怜惜。
良久，待洛烟颤抖的身体渐渐平静，顾斯言抬起她的下巴，曲起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擦了擦，“一个大赛，委屈成这样？”
话音一落，顾斯言的动作微顿。
洛烟乌黑长发乱开，雪纱纺被酒沾染，她的脸色像涂了胭脂一样红。
清秀灵润的眸子中水光盈盈，娇嫩的唇瓣瘪了瘪。
他心中的某一处缓缓塌陷，本能的伸手将脸上贴着的乱发剥开，露出精致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