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过愣怔了很久,望着她走出去的帐门口直到夜幕降临。
“也好。”他低声自语,嘉荣说得对,这一次,他也在赌,也不知赌局的结果如何。
接连几日没见到殷过的小厮,另一位同去西北的国公府客卿,便阴阳怪气起来。
“殷先生,怎的不见你那唤阿荣的小厮了?”
“难道是回了京都?”劝降一事,他也觉得甚是可笑。
“可是听闻先生要前去劝降,害怕了?”连自己的亲信都能跑,这后起之秀也不过如此。
殷过没有同人打嘴仗的陋习,统统不予理会,倒是惹得那人败兴而归。
几日后,他便踏上了前去西贡的路。
春日多风沙,西北也不若京都的春日明媚,出城时正是午间,风来的有急又凶,裹挟着热浪。
殷过面前便是那处临界之水,跨过此地,便是西贡的地界,他拄着旌旗,河水湍急,步步艰险。
而此时,嘉荣正看着那个在水中步履维艰的人。
她施了法术隐去身形,跟在他的身边,看着那人脚下的石头不稳,趔趄了一下,也只是懒懒的看着,没有任何相帮的意思,甚至于她还要多松动几颗石子,让他栽个跟头。
这是惹她的代价,嘉荣得意洋洋,圣主的闺女她都抽,就该让他长长记性,绛阳没长大的时候都比他听话的多!
嘉荣就这般看着因果一步一步走近西贡的边防,然后……被抓。
她简直不能相信!
她以为因果至少会在说出此行的来意方才会惹怒西贡族长,却没成想,连通禀都没有,人便直接进了大牢!?
凡人不是讲究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么!?怎么到这就如此不讲道理?!
西贡的牢狱设在地下,潮湿阴暗,遍布蛇虫,殷过倒是待的安逸,他想要西贡族长知道的消息,都已经被收缴上去了,此刻安心等待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