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勋没有接话,却转身向溟涬看过去,殉古之罪,若计成,便是葬送阖族性命也难抵消,可现今除却溟涬重伤,倒也没同獳与那般搅得天翻地覆,真要巫族陪葬,却也不可为。
许久,调息结束,溟涬方起身来到殿前,老老少少十几人皆匍匐在地,不知跪了多久。
“都起来罢。”溟涬的声音传来,众人还是不敢妄动,小半晌方才左顾右盼的站了起来,看见台上的身姿,下意识同族人凑近了些。
祖神之于他们,再不可能是曾经可以放肆窥觊,心生妄念之人。
溟涬等着巫族之人请罪的说辞,半晌也等不来,却不知那原本安排好的话,已经在他的震慑之下都不敢开口了。
想来任谁也不敢对着那双异色的眸子开口讨饶,怕是自觉谢罪才是上上之选。
“日晷残骸不日会由将勋封印,命尔等世代守护,无事不得离开堂庭。”溟涬也不再等他们开口,安排好诸事便转身离开。
“拜谢祖神。”一群人齐声呼喝,内心百感。
守护封印,不出堂庭,巫族,怕是要永远消失在六合之内。
五芝也在其中,此时她的眼神里满是迷茫。
邀祖神前去巫族是偶然,也是蓄谋已久,自她知晓殉古的秘密,便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样揭露这一切,尤其是怎样杀了殉古那个老东西。
她寄希望于天族,百年间明里暗里邀了不少人前来,却无一人发现此间秘密,那些仙人最是清高,任谁都忍不得殉古那个老东西的无礼,可谁成想,此番‘见色起意’竟是邀了个‘祖宗’直接把巫族搞完了。
很心虚,也有点落寞,再也出不了堂庭山,再也见不到那上古神祗的风姿。
她抬起头,想留最后一眼念想,却见祖神路过自己之时也正巧看着她,被发现的窘迫还未来得及羞涩,头上就想起一道声音。
“将巫族的药理抄录一份,送去天宫。”
好一会儿,五芝才意识到那是在吩咐自己,立时笑了开来,“是,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