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出落在脚前的一支箭,在手间摆弄,身上一时没了司政使的清高威严,笑的意味深长,“姐姐真是个妙人,绛阳她……知道么?”
随后不待回应,又言“此番回来做什么?或是说,绛阳公主死的时候,您在哪里?”
周霁天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嘉荣的心上划过一刀,抑制不住怒气,嘉荣的手紧握成拳,指缝间流连淡淡金光,殷过及时起身挡在阿荣身前,将她的手包在掌间,唤了一声:“阿荣。”
那声音将她的神志拉回,眸光渐缓,深觉自己定力着实差的可以,还需好生修炼。
她安抚的回握了因果的手,而后绕过他,走向周霁天,这次她是真的在笑,笑的在眉眼间都显露着。
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倾身在他耳边诉说,“这凡间二十几载,不过是绛阳的一应之劫。”
那眼波流转,却又带着丝丝戏谑,“你,和你那青梅竹马的心上人,皆是她的劫罢了。”
似是还不够解气,便又听到,“所以她注定要死,所以,你-命-由-天。”
少女语罢,笑了出来,悦耳清灵,“周大人,请回罢,切莫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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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嘉荣格外高兴,邀了几壶佳酿同因果对月同饮,殷过只得将小厮严令禁止在屋内,以防万一。
果然,喝醉了的狐狸格外放肆,坐在殷过的腿上,头拄在他胸口,两只狐狸耳朵还愣愣的动了一下,而后猛地抬起头,险些撞在他下巴上。
“嘿嘿,今日是我赢了。”狐狸眼睛弯弯的像月亮一般。
殷过两只手扣住那双耳朵揉弄,也很是骄傲,“对,阿荣真厉害。”
“那个老东西,等他死那天,我一定去送副棺材给他,顺便在上面蹦两下。”嘉荣醉气熏天,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殷过闻言心生慨叹,将她搂在怀里,叹惋道,“阿荣,若是我也老了,不要嫌弃我好不好。”
谁知嘉荣蓦地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迷蒙着双眼,努力看清他,“你才不会老呢!你要跟着我修仙,我们……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