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雯转身进屋了。
屋子不大,床是旧木头作成的单人床,墙壁都老化了,但好在被子褥子还是有的。
一看时间,才晚上六点多,她摸了摸肚子……
“估摸他俩也该饿了。”
她一琢磨,就悄悄出了一趟门,回来时自己拎了一大兜东西。
“叩叩叩。”
当沈依雯敲门时,沈运河正像是防贼似的,他坐在凳子上,而成隽坐在椅子上,他旁边是一张被子,看来是准备今晚打地铺。
沈运河开门一看,皱眉问:“你过来干什么?”
“我就觉着您和隽哥还没吃东西,正好我在公社有几个熟人,就过去拿了一些。”
沈依雯笑着进屋,从口袋中摸出几个大馒头,甚至还掏出个搪瓷盆子,掀开盖子,里头竟是熬得香喷喷的大米粥。
沈三叔愣了愣:“这得花不少钱吧?”
沈依雯一哽:“不要钱的。”
沈三叔瞥她一眼,没吭声。
当沈依雯将馒头和盛满了大米粥的饭碗递过来时,他抿了抿嘴,一言不发地接过。
而成隽神色自然地坐在沈三叔身旁,三人就这么吃了一餐。
但等沈依雯收拾好东西,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时——“等等!”
沈依雯一转身,突然一把票子塞进她手心。
全是一分一分的,一毛一毛的,她一愣。
沈运河:“行了,回去吧!”
说完,就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沈依雯:“?”
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自己手中这一小把钱,不知怎的,突然乐不可支。
现在,她确信了,三叔对她是真的没有坏心眼,只是三叔性子太别扭而已。
……
第二天,沈依雯起来时,就见成隽脸色憔悴。
“你这是?”她惊讶了一下,小声询问。
成隽苦笑着按按眉心:“没事,可能是突然换床,还不习惯而已。”
然而真相是,昨天晚上,自从沈依雯一走,沈三叔就跟防贼似的,那阴森森的眼珠子,就跟两个大电灯泡似的,紧紧地盯着成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