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衡摸了摸脖颈上的素巾,喉咙一梗,道:“……下官畏见陛下。”
“他脾气好着呢,有什么可怕的。”公主理所当然地道。
刚说完,龙辇果然停在面前,一身鲜亮华衣的孟诚从辇上下来,目光钉子一样看了看郑玉衡,又转身望向皇妹,不留情面地指着他道:“你怎么能跟他走得近?他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
孟摘月愣了一下,迷茫地道:“他什么人?这是母后的太医。”
“此人性情不好,”孟诚觉得自己很有道理,“朕昨日才嘉奖了他,今日他就错过了给母后请脉的时候,如此骄矜之人,不适宜陪伴母后。”
郑玉衡忍了又忍,才没张口跟他争论。要不是孟诚一大早就来败坏娘娘的兴致,他都不会离开慈宁宫。
他缓了口气,躬身道:“太后娘娘与陛下议政,臣不敢搅扰,才稍迟了时辰。”
孟诚见他谦和温顺,又被郑玉衡的这副模样掩饰了过去,正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的时候,猛地见到他手指上的红痕。
他的直觉突地一跳,心里都跟着慌了一下,转过身审视着郑玉衡,摆了摆手。
龙辇随驾的众人、以及陪伴公主的诸人,见此示意,全都各自退后,让主子能有个清净的说话地儿。
这些人退出二十步开外后,孟诚才逼近他面前,冷冷地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心思。”
郑玉衡垂着眼,睫毛都不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