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易民将朱丹丹接走后,先是将朱丹丹送到了外地的大医院。
通过药物治疗稳定病情后,这才将朱丹丹接回本地医院。
一直至今,朱丹丹都是在医院疗养,朱易民和廖木娟往返奔走于医院、工作单位之间,顶多回家拿个换洗衣服。
所以之前许朔去朱家找朱丹丹时,朱家才会空无一人。
朱丹丹在药物的控制下,病情愈发稳定,没再出现过情绪失控、行为偏激的情况。
可方才那两个护士的话就像是导火索,一下就将朱丹丹内心休眠的火山点燃了。
她像犯人一样被关在医院里,赵立军和吴佩琦怎么能欢欢喜喜地举办婚礼?
而且还是这么招摇的婚礼,是生怕她看不见么?
朱丹丹越想,表情愈发晦暗。
几分钟后,她默默转身走出病房。
“丹丹,你去哪里?”一个护士看到朱丹丹朝楼梯口走去的背影,开口问道。
朱丹丹的身影僵了几秒。
很快,她就笑意盈盈回头,面不改色道:“今天天气好,我想到楼下去转转。”
护士没有怀疑,只交待说:“那你记得不要走太远,你爸爸妈妈应该一会就来找你了。”
“好。”
朱丹丹不急着离开,而是目送着护士进了其它病房,这才敛去笑容,转身下楼。
医院对病号服这一块管得不严,所以朱丹丹身上穿的是自己的衣服。
她下楼后,谨慎机敏地观察着所有医护人员所在的位置,然后不露声色地靠近住院部的出口。
最终,她成功混进了出出入入的陪护家属里,从住院部离开。
待医院发现她不见,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朱易民和廖木娟接到医院的通知电话,急得都要疯了。
……
城东,吴家。
吴佩琦和赵立军的婚礼完全可以说是当地有史以来最气派的婚礼!
单是宾客们的说话交谈声,就让现场热闹得如同菜市场。
宾客们就如王香莲陈来娣事先安排的那般,娘家人坐一边、婆家人坐一边,小两口的朋友则是坐在屋里、后院。
吴佩琦的朋友宾客还是新房入伙时的那些,屋内几张桌子完全够坐。
因为要请朱俊军帮忙牵桥搭线,跟村民们说租地摆席的事,所以陈来娣出于礼貌,也给朱俊军递了喜帖。
朱俊军很珍惜这次‘吃喜酒的机会’,将自己改了又改的方案提前准备好,带到了吴家。
趁着新人还没回来的空档,他鼓足勇气和徐意云搭话,主动抓住机会……
后院,坐的是赵立军交好的同学,以及为数不多的几个工作同事。
大家伙看着这宽大的、打理得井井有条的院子,或明着咂嘴感叹,或在心里默默感慨。
杜乐家和舒敏挨着坐在一块,脸上又是喜悦、又是尴尬。
喜悦是因为赵立军结婚了;尴尬是他们意识到自己当初错得有多离谱。
他们竟然觉得吴佩琦配不上赵立军,还有想让赵立军离开吴佩琦的意思。
现在想想,他们觉得自己真是白长了一双眼,也白受了那么多的教育。
赵立军和吴佩琦的喜结良缘给他们上了生动的一课,教会了他们不要用自己的目光去看别人。
不仅仅是杜乐家和舒敏,几乎所有的同学都感到十分意外。
他们以前都见过吴佩琦,更知道吴佩琦曾经在女生宿舍楼下摆摊卖文具。
没想到短短的一年多过去,那个看起来像营养不良、黄黄瘦瘦的女孩子竟然蜕变成了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