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能怪你,你不要自责。”吴佩琦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许朔摇摇头,仍是觉得是自己的错。
这时,嘴唇仍是没有什么血色的陈来娣神色为难说:“琦琦,我见医生说,小孩住那个病房,一天最起码得花两三块钱!你能不能去跟医生说说,别住了,我们带回家自己照顾就行了。”
吴有金也点头表示同意。
吴佩琦原想着吴有金和陈来娣是节省惯了,所以怕去医院花钱情有可原,再加上陈来娣又刚生产完,所以她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责怪他们。
可现在听到陈来娣的话,她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她还是顾及了陈来娣刚生产完的身体,耐住性子说:“在生命健康面前,钱算得上什么。难不成你辛辛苦苦怀了那么久的孩子,还比不上那几十上百来块钱重要?还是听医生的吧,医生让住多久,就住多久,医生让用什么药,就用什么药。”
陈来娣执拗反驳:“哪有那么严重啊,那以前我生你,都还是在村里生的呢。不会有事的,我都把你养这么大了,再养一个肯定没有问题。你就去跟医生说说吧,我们带回家去,自己喂自己养就行。花那个钱干什么,留着多……”
她话没能说完,被吴佩琦生气地打断:“以前生十个孩子,能活下来几个?而且现在这个孩子是早产,还因为羊水流干而短暂窒息了,不是人家那顺顺利利生下来的足月儿!”
见吴佩琦生气了,陈来娣瞬间噤了声,吴有金也紧紧闭上了嘴巴。
“说实在的,这事不能怪许朔!要是你们一开始就听许朔的话,来医院生产,孩子可能就不会出现窒息的情况,可能也不用到监护室去!”吴佩琦打算一次性给他们说服,省得他们不当回事,回头再提不然孩子住院的事。
她故意板着脸,像老师训小学生那般说:“现在许朔满心自责,担心那个孩子担心得不行。你们做父母的倒好,心疼起钱来,都不管那个孩子的死活了。”
吴有金和陈来娣被训得不敢吭声,倒是许朔多次向吴佩琦使眼色、摇头,让吴佩琦不要再说了。
吴佩琦不理会许朔的眼色,严肃又说:“你们就在医院老老实实的,听医院的安排,别再动那些旁的心思。也不想想,要是你们懂得比医生多,还轮得到医生来治你们么?”
见吴有金和陈来娣没有反驳的意思,吴佩琦这才沉重地长呼气,缓和了语气态度问说:“孩子具体是几点几分出生的?起名字了没有?而且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你们还没告诉我呢。”
“十一点十一分,是个男孩!”许朔激动地回答。
“那叫什么名字?”吴佩琦问吴有金和陈来娣。
吴有金和陈来娣对视一眼。
前者支支吾吾说:“以前、以前是想过两个的,但是我和你妈都没文化,起的名字也不好听。不然你给起一个吧,按照才字辈来起就行。”
“那回头我翻翻字典,仔细看看。”吴佩琦顿了顿,又问:“那你们吃过饭了么?”
“没,”许朔答,“我们担心医生那边有什么事来找,没敢随便走动。”
闻言,吴佩琦无奈叹气,但也没埋怨,当即安排道:“那爸你在这看着,照顾我妈,我和许朔先去买点饭回来吃,然后出去买点东西。要是医生来了,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照着干,干不了的,就等我们回来。”
“哎!”
吴佩琦又看向陈来娣,用柔和的语气安慰道:“妈您躺着好好休息吧,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了,只要弟弟能健健康康的,钱又算得上什么问题?”
陈来娣点点头,老老实实躺下,并盖上了薄薄的被子。
从病房里出来后,吴佩琦一边跟许朔交代,一边和许朔脚步匆匆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