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季靖枝第一句话。
“如果你不想阮晴死于非命,这个名字就要在你嘴里做到三缄其口。”
这是季靖枝第二句。
“我不接受任何威胁。”
这是他第三句。
余光都没看她,修长的指骨掩着鼻息,姿势随意的靠着椅背在拨弄扑克牌,仅一个动作都在嘲弄着安笙。
萧濯锦跟霍舟砚同属看戏的神色。
京城里,很多人都无情,二爷是无情里的佼佼者。
一时间安笙哑口无言。
看了眼那扇山岳打开的门,又看眼前的季靖枝。
季靖枝做了个赌局。
他在赌,安笙不敢拿自己的前程来换。
阮晴这个人让晚晚知道也没所谓,他所谓的是这个行径,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二爷非常不拘小节,甚至可以说不择手段。
他只在乎,自己在晚晚心中的形象。
安笙犹豫了一晌未做主选择,季靖枝不耐烦的敲击牌桌。
她那一瞬的犹豫就代表她的败北。
这赌局,季靖枝胜。
“对不起,二爷。”
安笙跪下,跪的是季靖枝,也是在跪高高在上的权势。
“我只是想要一些资源,阮晴的事我一定守口如瓶,请二爷大发慈悲给我一个机会。”
先前那样张狂的威胁,现在来要机会?
季靖枝什么反应都没有,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我走了。”
“二爷!”安笙下意识的抱着他的腿,“二爷,求您给我一个机会,求求您了。”
多难看啊。
是很难看,可世上就是有很多人,无可奈何的被现实打碎了膝盖,压弯了背脊,昂首挺胸谁都想,可没那个资格也是不由人。
“一次。”
季靖枝抽出腿迈步离开。
一次,只给安笙一次机会,他要行善给晚晚积德,并非是可怜安笙,今日在这儿的不管是谁季靖枝都会给一次机会。
安笙得偿所愿,跪在地上的她笑了笑,搭在膝盖上的手却要抠进肉里。
她有点懂,为什么那个人会被季二爷迷得神魂颠倒,灵魂都已烂尽还是不愿意离开一个魔鬼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