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与人同床共枕的习惯,但这几日的风餐露宿实在叫人难受,只得勉为其难的躺在小包子的另一侧。
不过好在这床板够大,比之当初驿站里的那张桌子不知宽敞多少。
谁知刚躺下便听‘倏’的一声,墙边燃着的油灯被一股劲风打灭。
他的眼前瞬间陷入一片漆黑,瞳孔也随之一紧。
“沈盟主想留在这里睡觉直说就是,何必装睡。”
沈玉凝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和小包子。
男人没好气道:“灭油灯可以用内力,本宗主今日出手打那孩子的时候盟主为何不用内力护体?”
那人依旧没有回他,孟宗主不由有些怒火中烧。
生了一肚子闷气才意识到他何必生气?为何生气?
他和武林盟的沈玉龙分治南北,本就该水火不容,沈玉龙在他面前藏锋敛锐才是正解。
莫不是自己与他同行了几日就以为双方可以互相交心成为朋友?
孟临宵,你还真是喜欢自作多情!
冷哼一声,男人也背转过去。
谁知刚背过身,儿子便贴到他的背上。
孩子炙热的体温和柔软的手脚扒在他的身上,不由叫他心尖生出几分怜爱。
再一想这几日沈玉龙总是变着法儿的收买他儿子,小孩子涉世不深还次次上当受骗,心中愈发不忿。
索性转过来将儿子抱入怀中,也好叫他知道知道,谁才是他爹!
月移窗罅,一道黑色的阴影被投影在小木屋后面的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