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宠眼光向下瞥了一圈,转而望向冯翊鹏,怀着试探性地语气问道:“恩公真的没有开玩笑?”
“谁和你开玩笑了。咦?你怎么还跟我叫恩公?”冯翊鹏殊为不悦,面露难色。
庞宠立刻改口,赔着不是:“不好意思,冯兄弟,瞧我这记性!”
“那日过后,三弟和我讲述了你博虎的经历,我听后叹为观止。你有这般惊天动地的本领,又愿与我同行,我求之不得,岂能拒绝?”庞宠再次将茶盅推给冯翊鹏。
“兄长过誉了。我不过有些蛮力而已!”冯翊鹏接过茶盅,吹了吹,一饮而尽。
“冯兄武功这么高,不知出自何门何派?”无俦提过茶壶,又为他续上茶水。
“说来惭愧,本人无门无派!我身处书香门第,却对诗词歌赋不怎么开窍。父亲为我请了二十余个老师,没有一个能够教授知识于我。后来,府中来了一个习武的老教头,见我耍疯时,一手抡起府内的大水缸,便对我父亲说我乃天生神力,是练武的好苗子。”
冯翊鹏又泯了口茶,继续说道。
“父亲见我一天天不学无术,原也烦恼得很,经老教头这一点拨,登时恍然大悟。他从江湖上悬赏重金为我寻得几位身怀绝技的师父,传授我武艺。此后,我的力气一日比一日大,功夫也有了长进。”
“然后呢?”无俦追问着。
“说也奇怪,诗词歌赋我是样样不通。但是对于习武,我却是一点即通。最后师父们也都没有什么可以再教得了,便纷纷辞去。”
“那冯兄弟又是怎么赶巧碰到我的两位兄弟的呢?”冉起接过话题,继续问着。
“我在家中闲来无事,愈发地烦闷,于是便偷偷溜走,至今已逾半载。浪迹江湖,逍遥自在,也就开始各地乱逛。前些日子听说汉军勾结辽军南下,想要颠覆大周,我虽然不懂什么诗书礼易,但也觉得他们忒也猖狂。因而决定赶赴前线,真刀真枪地干上一番,让契丹人也尝尝我的手段!”
“原来如此!你我还真是有缘,看来老天安排我等在此相聚,一切都是定数啊!”冉起拍拍冯翊鹏的胳膊,开怀大笑。
“能够遇见兄长,结伴同行,也算我人生的一大乐事!请~”冯翊鹏以茶代酒,与冉起对碰一杯。
无俦见他二人豪情壮志,义气相投,将救国救民的重任一并担起,好不快活!自己却被冷落一边,顿时心有不甘地吆喝道:“我也得去,必须去。”
“身为天云门徒,岂能因为这点小伤就退缩?冯兄、大哥,咱们三人同行,岂不更好?”无俦瞄向庞宠,满眼期待。
冯翊鹏固然希望无俦同行,于是也将眼光投向庞宠。
庞宠对无俦的伤势不太放心,只得三缄其口,闭而不答。
无俦当然知道庞宠的忧虑!他挥舞着胳膊,招摆着架势,来证明自己已无大碍:“大哥,你看!没事的!”无俦絮叨个不停。
庞宠无奈,只得点头答应。
待无俦毛毛愣愣地收回胳膊时,忍不住‘喔’地一阵轻哼。
庞宠半含关切地冷言斥责着:“叫你逞强,吃苦头了吧!你再休养两日,我们后天启程!”
“如此最好!”冯翊鹏附和一句。
既然无俦伤势没有痊愈,他又希望无俦同行,庞宠的建议就不失为最佳的折中了。
“都听大哥的!嘿嘿~”无俦忍痛陪笑。
庞宠摇摇头,指着自己的左肘,示意无俦不要再逞强。
“聊了许久,还未请教兄长尊姓大名?”冯翊鹏伸手询问。
“在下姓庞名宠。”庞宠侧身再次面向冯翊鹏。
“那么庞兄是哪里人氏?师从何处呢?”
“我是楚州人氏,浪迹江湖,无门无派,自学武艺。”庞宠笑着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