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訾天策的整个左臂被剑波余威触及,硬生生被侵蚀得一丝不剩。
血肉横飞,唯有赤裸白骨剧烈地颤抖!
訾天策痛得几近昏厥,翻滚着跌落下来。
“父亲!”
韦敬晖乃是訾天策的螟蛉之子,他见义父滚落,匆忙纵身跃起,将訾天策牢牢接住。
义父落得如此惨烈的下场,韦敬晖又是至孝之人,不禁热泪盈眶,连连呼唤。
訾天策气息紊乱,咬牙含恨,低吟一句:“拼死~也~也要冲出去,为北煞派~保~留~最后的火~种~”
说罢,訾天策便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扈卫侯被钟千秋的攻势吓破了胆,竟然目瞪口呆地愣在那儿,放弃了抵抗。
訾天策平日对钟千秋显得颇为忌惮,但是到了生死时刻还是敢打敢拼的。
反观气焰嚣张、自命不凡的訾天策处于决战的时刻忽地没了一丝傲气,两腿一软,瞬间给钟千秋跪下了!
“钟掌门,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一命吧!”
扈卫侯卑微地恳求着,与之前的形象判若两人。
钟千秋宝剑瞬发,直刺入怀,鲜血汨汨流出,扈卫侯捂着胸口,继续哀求。
“亏你是一派之掌,不想却如此软骨!
也罢,念在你认错诚恳,我暂且饶你一条狗命。
不过卧兔岭你们杀死我三十六个徒儿,今日你得留下三十六个门人听凭我的处置!”
钟千秋说完立时抽出宝剑,扈卫侯按住伤口,磕头叩谢,承诺必会留下三十六人,以后再也不敢冒犯了。
扈卫侯认怂投降,訾天策又昏迷不醒,北煞派顿时遭遇灭顶之灾。
钟千秋收剑入鞘,于屋顶一声长啸:“扈卫侯已经投降,你们还要负隅顽抗到何时?”
此话一出,南煞派望向跪地的掌门,登时再无战意,纷纷丢下兵器,任凭处置。
北煞派则不然,即便是訾天策陷入昏迷,众弟子仍无一人放弃抗争。
钟千秋背手飞落,再次扬声道:“客栈之外尽是弓弩,你们北煞派没有任何胜算的!”
有两名弟子不服,破窗而出,顿时被射成了刺猬!
韦敬晖望着惨死的门人,遍地的尸首,心如刀绞。
他对贴在身旁护佑的孔絮阳低声劝道:“今日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我愿一力承担罪责。你带着师父和众师兄弟回府,他日再寻机会复仇!”
孔絮阳当然不允,正欲阻拦,反被韦敬晖挡在身后。
“卧兔岭的事是我一手策划的,与众人无关。钟千秋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要牵连无辜之人。”
钟千秋抚须凝眉,冷冷道:“没想到北煞派还有硬骨头,你真的不怕死?”
“死有何惧,大丈夫敢作敢当!”
韦敬晖表现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眼都不眨。
“师父,你不要听他胡说,卧兔岭之变他根本都没有参与!”
说话之人非是外人,乃是涉身豁儿牙的任沛羽。
“师兄,你不必如此,大不了鱼死网破!北煞派决没有一个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