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啸成只记得十六年前在滹沱河畔的辽军军营曾见到过他,却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此人竟没死,并在此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垂下双戟,于脑海中极力翻腾着过往的记忆,却怎么都算不出与这痨病鬼有过三次的会面。
“三十载?三次?”
韩啸成显得十分诧异,不知这‘痨病鬼’的话从何谈起。
‘痨病鬼’嘴角微微斜扬,邪魅的表情令人毛骨悚然。
“韩掌门难道忘了吗?
三十年前你只身独闯黄龙府刺杀孟忠杰,最后是被谁从腰间划了几道?”
韩啸成长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摸向腰间,忽而昂头怒目,失声道:“原来那次也是你!”
三十年前十八岁的韩啸成独闯黄龙府刺杀孟忠杰,不料半路杀出一人,偷袭于他,将他打成重伤,险些令他命丧黄泉。
谁知狼牙面具之下的坏事者竟也是这‘痨病鬼’,真可谓造化弄人呀!
痨病鬼笑得愈发欢畅,神态越发狰狞。
“不错,就是我!三十年前你败在我的手里,十六年前我又毁在你的手中,今日我们的恩恩怨怨终于可以做个了断了!”
‘痨病鬼’回话之时,一名罗刹教偷偷摸摸地向着韩啸成靠了过去,试图趁其不备,一刀解决!
“爹,小心~”
韩伏蛮发现了这个鬼鬼祟祟的契丹人,当即扬声提示,貌似晚了一步。
罗刹教徒双手举起弯刀,朝着韩啸成头颅狠狠劈下。
“好!”
韩啸成的左戟戟头汨汨地顺下鲜血,只见罗刹教徒的定格在了那一刻——傻傻地举着刀,鲜血大口涌出,双目死死不动。
韩啸成左臂一振,罗刹教徒瞬间脱戟而飞,整个人如同被踢飞的蹴鞠,狠狠地拽在地上。
罗刹教徒挣扎着伸了伸手,似乎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奈何他伤势太重,转眼便断了气,一头扎了下去。
“好功夫,一次比一次厉害啦!
为了你,我这十几年的闭门苦练算是值得了~”
说罢,‘痨病鬼’拖着‘鬼锁喉’大步流星般冲来。
......
正面战场杀得血腥,叶枯寒却带着一众弟子冲入了陆泽山庄。
不消一会儿,他们便抵达了陆泽山庄的府邸。
“陆渊在哪儿?”
叶枯寒捏住一位家丁的领子,将他整个人直接拖起。
“我我我~我不知道~”
叶枯寒将那家丁随手一拍,向后摆了摆手。
“都随我来!”
掌门有令,广武门人齐声应诺。
百余人在叶枯寒的带领之下,气势汹汹地杀入内院,家丁们自是无人敢拦。
内院小桥流水,风光旖旎,一切如旧。
东南角池塘之中锦绣花船随波荡漾,船上却空无一人。
西南角太湖石雕,栩栩如生,各安其位。
东北角与西北角的石桌石凳上亦是见不到人影,只有孤零零的挂花树清香四溢,色彩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