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絮低头微微沉默了一会。
片刻后,他抬起头,目光变得坚定:“世子,我们单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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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小湖之中,通往湖心亭曲曲折折的长廊上。
江忆染和易絮并肩走着。
在这里,他们曾并肩而战。
如今,物是人非,他们两人也都是完全不一样的心境了。
江忆染抱着肩,手指敲打肩膀,轻笑道:“我当初就说你喜欢逞强吧,还不承认。”
易絮并没有显得特别沉重,反而有些轻松。
但听他洒然道:“你背负的不比我少。”
江忆染摇头失笑:“所以那缕幽魂到底怎么来的?”
易絮的眉眼间浮现出怀念的神情:“真要说起来,可就是个很长的故事了。”
“故事吗?我最喜欢了。”江忆染伸手拈住了一片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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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絮从前也有一个温暖的家。
在他眼中,那时,他才算真正的有一个家。
后来,所谓的二叔易延,于其心言,根本算不上他的亲人。
他有一个对他很严厉但实则无比关心的父亲,有一个总是宠着他、小心翼翼护着他的母亲。
他还有一个喜欢的姑娘。
恰好,那个姑娘也喜欢着他。
将来,他还会继承家主之位。
这是多么美好的人生。
一切轨迹似乎都已经被设计好。
然而,上天大概觉得如此对别人不公平,故意要给如此完美的生活添上惨痛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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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因果,缘起于那个姑娘。
她在易家的地位并不高。
因为她是很多年前北岭宫氏遗脉。
若非易絮的爹娘心善将之收养,恐怕早已死无葬身之所。
当年的祸事如在眼前。
她自然被视作不祥。
唯一视她与常人无异的,只有包括易絮在内的少数人。
她虽被视作不祥,但修行天赋却也是极高,较易絮为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