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柔闻声望去，却见兰芷箬立在院中榆树之下，背对着曾柔。
她显然还没有回兰苑，是特意在这里等曾柔。
“王妃什么意思？”
这里空无一人，只有曾柔主仆与兰芷箬，曾柔也没有了在旁人面前的恭敬模样，冷声回问。
兰芷箬这才缓缓转过头，挑目打量曾柔一圈，“老夫人的药中何以会搀了毒药？旁人不知，我却清楚得很。曾柔姑娘以为，支开熬药的丫头，偷偷将毒药放进碗中，就无人知晓了？”
“哼。”
曾柔看也不看兰芷箬，侧过头，一边整理自己的碎发，一边不屑地冷声道。
“王妃说毒是我下的，可要有证据。否则，王妃便是污蔑。即便是有太后的撑腰，妾身也绝不会由着王妃如此污蔑妾身尊严的。”
言毕，她挑衅地望向兰芷箬。
两人四目相对。
兰芷箬淡然一笑，并未恼怒，而是慢步上前。
小枝见状，一步上前，摊开双手，挡住兰芷箬，警惕地道，“王妃要做什么？”
兰芷箬停下脚步，打量她一眼，才从衣袖之中，拿出一只帕子。
她拎住帕子的一角，轻轻甩开，却见上面的绣案十分独特，再凑近一看，哪里是什么绣案，似乎是拓印下来的什么痕迹。
“我记得，曾柔姑娘院中的东西，一应都是王爷才刚刚给你换过的。王爷换那些锦衣给你之时，我特意瞧过，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就连鞋底的纹路，都是独一无二，府中无人再有的。”
闻言，曾柔意识到了那痕迹是什么，心中更紧。
“这鞋印，是我在熬药之处发现的。这鞋印如此独特，与曾柔姑娘那双绣鞋一模一样。曾柔姑娘口口声声，说自己从未到过熬药之处，也不知，这鞋印，又是怎么留下的呢？”
小枝惊慌地别过头，与曾柔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