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他的表情看不清,依然是那欠揍的语调——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却无比得令人安心。
虽然安心……但还是欠揍!
“我……”我话没出口,被一只肉乎乎却神奇地包裹“脆皮”的小手抓住了手腕。
“这药别吃。”他语气并不强硬,却不知为何让人不敢反抗。
他的手并不符合传统的“肉乎乎的小手”那种刻板印象,与其说“肉乎乎”,倒不如说是……
很有弹性?表皮很硬?形象一点来比喻的话就好比非洲大草原上奔跑的钢甲犀牛——盔甲里是软乎乎的、粉嫩嫩的肉肉,而盔甲,乃至盔甲外……
无坚不摧。
名副其实的,此刻我只觉得自己被怎么也挣脱不了的胶皮圈套扣住,虽然挣扎起来似乎能动一点,却怎么也脱不出这并不坚硬的圈套。
“你……”此刻,我甚至没有勇气怒火冲天地喊一声他的名字——
曹欢?哪里欢了?除了这不正经的亚健康男青年端着那杆子老烟枪调戏隔壁楼养鸽子的小姐姐那短短几个幕间,我没看出他啥时候欢了。
唉——正所谓,孩子的名字就是父母永远不会实现的理想模样。或许从未见过的祖父母正是希望他能够幸福到时常欢乐的地步,可惜……
这位“先人”,他开心起来那叫“欢乐”吗?那叫猥琐!一个十八岁的自称“后现代老少年”成天盯着人家年芳十七的黄花大闺女傻笑,一经曝光怕不是要被打个半死!
人家闺女怎么样说不准,我可是真的危机当前!
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劲儿,他像拎小鸡似的把我扔到卧室地上,自个儿一屁股做我床上用下巴对我吐出一个字:“脱。”
“?”如果面前有镜子,我现在一定是眉毛抽筋、五官扭曲的一个表情,问题是,“啥?”我真的没有听错吗?这个仿佛永远不着调,只大我两岁却整整高一辈的“二叔”,他是认真的吗?
“脱!”他再次加重了语气,“一件不剩,我要给你药浴,最好把毛也剃了,对药效可能会有影响。”
“哈啊?”我都差点儿从地上暴起,要跟他去拼命,“等等!曹欢,你是正常的吗?我一大老爷们儿,你想干啥?”
他翻了个白眼,“给你疗伤!干啥,我有那么闲么?就你,毛都没长齐还我正不正常?我要不正常还有你在这儿叫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