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知春很为祁有岁的婚姻生活担忧:
“我怕他会打光棍一辈子。”
钟家几代除了钟玉容,各个都是早婚早育,且大部分到最后都婚姻家庭幸福美满,哪里像祁有岁似的,二十四五了连恋爱都没谈过,也不知道在为谁守身如玉。
“爸,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在自家岳父面前,祁轻筠多少还是想为儿子说几句话的,下意识转移话题道:
“你就别操心了,不如想想过几天的七十大寿该怎么过。”
钟知春的七十大寿从一个多月前就开始筹备了,如果没有奇迹发生,不出意外的话,这也会是他在世过的最后一个生日。
祁轻筠的话音刚落,在场好不容易被祁有岁炒热的气氛又骤然冷凝下来,所有人都回到了最残酷的现实环境里。
如坠深海,恍若溺毙。
许久,钟知春才动了动干涩黏连的唇,脸颊上的皱纹层叠,如岩浆般缓缓流动,叹口气打破了沉默: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他还是有些遗憾:“贺礼什么的倒不重要,如果在死之前能看见我的小重外孙出身,那是最好了。”
祁有岁年纪还轻,倒不太理解老人对子嗣的看重,他一边将自己的爸妈送上车,一边打着电话往马路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