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荆何惜仍是没有后退或者抵抗的动作,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看来长大并不完全是件好事,至少现在的你没有小时候那么听话。”看到荆何惜的反应,白鹤忍不住摇了摇头,这并非是某种失望的表现,他只是有些感慨。
荆何惜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我若是任何时候都听师父您的话,现在我应该还生活在漠北,找到一处与记忆中的草木颇为相似的山林,尽可能还原那间木屋,并在此定居。之后昼时读书,夜时练刀,心中时时刻刻想着平局,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杀意。我不会与人争,也不会同人语,就这样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看着天地之间的广阔,数着星月之间的距离,风雪自心间划过,年华从指尖散去。数十载光阴之后,我不记得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记得我……”
他的声音在此戛然而止,停顿了许久,直到眼中若泛起迷雾,他才如同幼时一般,对着面前体形发生了极大转变的师父问道:“我说的对么?师父?”
白鹤像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接着道:“虽然听上去有些孤独,但这样也不会接触到世俗的阴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也很好,不是吗?”
“接触不到世俗的阴暗,就代表可以伸手触摸到光明吗?”
其实这更像是一种自问。
所以荆何惜很快自答:“没有这个道理。”
“你很渴望光明?”白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