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雅凝视着荆何惜,突然道:“这我倒有些不明白了。费尽心思装作纨绔,说明他是一个心机深沉并且懂得韬光养晦的人。这种人如果能够成长起来,就如同猛虎出山,游龙归海,接着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你应该很能与他们找到共同话题才对,还是说恰恰就是因为他们的这种深沉心机,让你感觉相处起来有些不自在?”
荆何惜不急不缓地反问道:“若论心机深沉,当今天下,你家先生自认第二,有谁敢认第一?”
南宫雅想了想,道:“那倒也是。可现在我就更加不理解了,连我家先生这样的人物,公子你都能跟他称兄道弟,那些心机根本比不上他的人,你为何还要心存顾虑?”
荆何惜道:“大概不是顾虑,而是一种天然的偏见。”
南宫雅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提高了些许话音:“偏见?”
荆何惜点了点头,认真道:“没错,这是一种天然的偏见。”
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南宫雅只得同样认真道:“这世上的确存在很多偏见。但很少会有人主动把这种偏见说出来,一来这样很容易得罪人,二来也很容易给那些本就看不惯他的人借题发挥的机会。”
荆何惜道:“的确有这种情况。好在我并不是一个那么在意他人目光的人。对于我不喜欢的人,我可以大方承认这种天然的偏见。同样,他也可以对我存在这种偏见。这是一种相互的权利,而不是一种自私的权利。就比如雅姑娘你,如果不是因为卓兄的安排,你肯定不会强迫自己来到这里等候我的到来。于你而言,我应该并不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偏偏你还不得不与我同进同退,讲些与我生死与共的话,倒还真是难为你了。”
南宫雅笑道:“如果荆公子你之前不说出这番话,也不在我面前突然展现出极境的气息,我对你的态度大概的确是这样。但是现在,它无疑发生了些许改变。”
对此荆何惜显得半信半疑:“改变?有这么迅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