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缨年不再看她,道:“最好是说到做到。”
他们两个人,本就是各自灯盏里的一根灯芯,只为自己燃烧点亮。关吉羽从来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们两个非要这样拧在一起。
这一定会是一段痛苦的旅程。
一盏灯不会因为有两根灯芯而燃烧地更加旺盛,他们只会将彼此烧得煎熬难耐,痛苦到最后,还是得剔除掉其中一个。
关吉羽心想,江缨年功夫一般,他非要去那是他自己的事,她也不便多作干涉。她不想管他,她从不需要任何人和她联手。
她的失误,全该她一人弥补。
最好他连项军营的选拔也通过不了,直接淘汰将他遣回来,好让她少个碍手碍脚的麻烦。
江缨年这几年倒是舒坦日子过得多了,江清出了那么多学费送他在京城学习骑射,也没见他学出个什么名堂。此等实力去了丢人不说,战场上刀剑无眼,他这娇贵的身子骨,哪敢指望他去击杀残酷的孤翳军?给人当活靶子还差不多。
关吉羽回到房中,躺在榻上迟迟难眠。
她从不信什么祈愿一说,此刻却忍不住暗自祈祷:
愿神明保佑。
千万千万,千万不要让江缨年通过项军营选拔。
翌日,寒栩早早备好了去北衷的马车,青字营那边也已安排了折殊和敬存快马先去北衷项军营。
南沁还在下着雨,绵长而阴冷。
三人同乘,关吉羽身上有伤,上了马车就抱着包袱昏昏睡去。
将将靠近北衷之时,江缨年已经受不住寒冷,吩咐寒栩拿出厚点的衣服给他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