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旱他们是同情的,也是恐惧的。哪怕如今田见秀已经不同往昔,可那些天灾造成的祸患却深深的刻在了生命里。
只有种过地的才明白,所谓天意,绝非人间凡物所能比拟抗衡。
所以,面对岳昭一开始提出的要治旱救灾,引水灌溉这种概念,田见秀虽然嘴上并没有表示出什么,可心底里满是怀疑。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越参与他越觉得有一种势在必得的信念。
时至今日,田见秀那种期待感并不比任何人少。
他心里竟然还有一丝紧张,忽然远处一声声马蹄扬来,田见秀抬头望去,却见是岳昭带其他农经员一路从上路检查水势赶回来了。
所谓农经员,则是岳昭提出的一项新岗位。按理说,这种新设立岗位的事,应当是凤阳总督才能干的,又或者是隆武朝廷才能设的。
但偏偏此时政权到了奔溃的边缘,谁竟也没有想到来说一个不字,或者说什么不妥。
岳昭便理所应当的行使权利。
农经员专管农土水利民生,设农长一个,目前是卢宁担任。
岳昭遥遥打马回来了,看到田见秀与李锦也正在帮忙,扔给他们一个牛皮壶,笑着说:“路上弄来的好东西,先让你们尝尝。”
说罢又驾着马往另一条分支流查看去,临走前还不忘嘱咐道:“别给我喝光了,留着点。”
李锦掂起来摇了摇,打开凑近鼻子一闻,惊喜道:“是酒!清兵的酒!”
李锦爱酒,一当酒在前,也不上三七二十一,先喝了他满满一大口,这一口下去,仿佛祛除了他浑身上下的燥热。
他烈性痒痒,恨不得再来个十壶八壶,不过他确也没有那么自私,他给田见秀喝了一口。
因为大旱,田见秀平时喝水很省,几乎是一天只喝一小口的地步。如今猛喝了一口,当下觉得痛快淋漓。
就连那皲裂的嘴角也滋润了不少,但他也浅尝辄止,只喝了一口,发表了一个他很解渴的意见,便将酒壶封好了。
这是岳昭拿回来的,理应留给他们,田见秀与李锦一人一口,便再没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