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陆白依样画葫芦,用湿帕子擦拭判官笔的笔管、笔斗和笔头,再将湿帕子取下来看时,目光触到上头的一点殷红,脸色顿时一变。
幼僖见他愣在原地,喊道:“发现什么了?”
秦陆白跳下底座,举着那块丝绢递到她面前。
幼僖垂眸一看,惊道:“是血吗?”
秦陆白应了一声:“看来,大槐树下并不是第一个案发现场,或许,这里才是。”
忽然想到什么,秦陆白退步到门口站定,放眼再次望向整座佛堂,一一扫过。
之前幼僖说好端端的修建这么大一座佛堂来供奉阴间的神大有问题,他原本还不怎么在意,毕竟刑部遇见过更加千奇百怪的事情,再如何奇怪都已经不足为奇。但眼下他却有了不一样的看法,或许,这座判官神像跟那棵大槐树之间,真的有着什么不一样的联系在。
幼僖见他在门口站了许久,只是看着里面出神,却什么话也不说,不由问道:“你在想什么?”
秦陆白道:“我们等雨停了后,去后面的山上看看吧。”
幼僖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但还是应了下来。
只是这场骤雨来得快,却没有去得很快,一直落到下午都还是大雨如注,便是他们想走都走不了。
一整日除了那包绣球酥外,两个人水米未进,早已经饿得饥肠辘辘。奈何此处并没有什么吃的,外头雨下得又大又急,想出去找点什么吃的也是束手无策。
不过好在佛堂的角落里堆砌了不少的干柴,秦陆白搭了个火堆,生着火,倒还不至于在饥肠辘辘的情况下,还得忍受寒冷侵体。
无所事事时,秦陆白用石子在地上画了一幅简易的关系图,将目前知道的所有线索都一一标注出来。
一个是最先发现尸体,然后前去京畿衙门报案的齐晖堂学徒四九;再有被吊在树上的七具无名尸体;以及现在他们所处的判官庙。
四九有没有问题,郑昊已经去查了,等他回去后自然就能知道结果。
那七具无名尸体因为已经高度腐烂,想要查出具体的身份恐怕有些困难,不过他们身上的衣裳还算完好,或许这也是可以突破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