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这一次救场的不是冷雪,而是襁褓中的孩子。
在打斗躲闪中,襁褓早已散开,吃饱喝足的孩子尿意十足,就在孔二狗即将偷袭得手之际,一泡热腾腾的尿喷薄而出,射在了孔二狗的脸上,嘴里、眼睛里、鼻孔里全都遭受了骚腥的洗礼。
这突如其來的袭击,令孔二狗猝不及防,他主要的力量集中在蹬踏楚天舒的脚上,突然脸上遭受了尿液的袭击,一下子便去了重心,往下蹬踏的力量瞬间减弱,他只得收回脚,闭上眼睛,本能地出掌朝尿液的源泉之处抓去。
刚出道的小鸡,要是落入了这老鹰手的魔爪,岂不要鸡飞蛋打。
楚天舒不敢怠慢,忍着手臂的疼痛,右臂短距离屈曲突出坚硬的肘尖硬生生顶中了孔二狗的腰眼。
这一次,楚天舒拼尽了全力,孔二狗终于完全失去了平衡,站立不稳,整个人后仰跌出几米开外,撞在墙壁之上,又反弹出去,从二十米的高空坠落下去,结结实实地摔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巨响。
尘土飞扬,一切归于宁静。
突然,孩子清脆的哭声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激起的尘土散去,只见孔二狗的脑袋砸在了水泥碎块上,冒出了鲜血,钢筋和地脚螺栓穿透了他的身体。
夕阳从墙洞里照射进來,孔二狗眼睛圆睁,他看到了他一生中难得一见的蓝天白云,然后张大嘴巴,急促地抽搐了几下,呼吸了他生命中最后的一口空气。
秦立峰跪在天车的通道上,撕扯着头发,嚎啕大哭。
冷雪沒说话,伸出一只手从背后一把抱住了楚天舒,久久不肯撒手。
楚天舒他抚摸着冷雪的手,自言自语地说:“回家,回家,咱们回家,”
冷雪早已是泣不成声。
楚天舒从她的怀里把孩子接了过來,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一口他红扑扑的小脸蛋,嘴巴里顿时充满了咸湿的味道。
当天晚上,楚天舒带着冷雪、谭玉芬和孩子登上了南下的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