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郭村今后是我的大学生村官实训基地,你想独占,”说着话,冯俊才笑着走过來,狠狠地瞪了一眼刘鹏,不无好气地说:“再过几年,这里的山货就开始大规模见效益了,村集体和农民手里也该有钱了,你小子就想着來独享其成,眼光不错啊。”
“哪我们就再找地方,想报效社会,还怕找不到地方。”刘鹏玩笑地望着冯俊才,随即看着齐天翔,提议道:“能与您合个影吗,”
“当然可以了,我这形象又不是拿不出手,还怕合影。”齐天翔戏谑地笑着说:“说不定还能起到什么意外的效果呢。”
说着话,齐天翔向李炜招手,看到刘鹏和李炜一左一右地站在自己身边,就笑着摇摇头,慢慢地走到老支书跟前,执意将老支书拉到中间自己原先站的位置,刘鹏和李炜站在老支书两边,自己站在刘鹏旁边,示意冯俊才和向有志站在李炜的那一边,等到小张举起手机拍照之后,才满意地说:“这样的照片你们可以发到网上炫一下,大学生村官,老支书顶梁,市县领导站脚助兴,不敢说惊爆眼球,起码说狂赞一片。”
“才舍不得呢,这么珍贵的东西,让他们品头论足,他们配吗,”李炜大声地抗议道,神态行为又活脱脱像个大男孩,引得大家哈哈大笑,李炜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喃喃道:“本來就是嘛。”
老支书等一行人说说笑笑将齐天翔送到村口,就要上中巴车的时候,刘鹏喘着气跑了过來,将一包东西交给齐天翔,又拿出一个卡片,郑重地双手递给齐天翔,慢慢地说:“我自己做的卡片,是送给妈妈的,劳烦舅舅带给我妈妈。”
齐天翔缓缓打开卡片,一张白色的硬纸上沾着一片红彤彤的枫叶,空白的地方写着四个端端正正的字----谢谢妈妈。那一刻齐天翔什么都明白了,眼睛瞬间湿润了,上前一步紧紧地拥抱着刘鹏,并不停地在他的后背上轻轻拍着。
齐天翔出人意料的举动,让车上车下的人都愣住了,过了很久,才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直到齐天翔转身上车,掌声还沒有完全平息。
“不好意思,失态了。”齐天翔坐在车上,擦着眼角溢出的泪,不好意思地说:“孩子太能煽情了。”
“这才是真性情,证明齐书记是个真人。”冯俊才慢慢想着开解道:“孩子们这是好面子,其实孩子们也想家,只是不好意思表露罢了。”
“你这个两人一组的办法很管用,也很有效。”齐天翔渐渐舒缓着情绪,看着冯俊才淡淡地笑着说:“两个人相依相伴,尽管可能会有争论,会有矛盾,可相对于与村民们的沟通,他们之间还是相同的地方多一些,兼容之处多一些,遇事也好商量,的确作用不小。”
“这哪是我的想法啊。都是我们的秀才县长的主意,他可比我细心多了。”冯俊才指着向有志对齐天翔呵呵笑着说:“还是文人心细,想的比较周全,既想到了安全,又想到了互助。”
“不贪人之功,不讳己之过,你老冯也是个真人。”齐天翔伸出大拇指夸赞着冯俊才,温和地看着向有志说:“说说你的想法吧。”
“您听冯书记谦虚,他拿的大主意,我就是负责执行。”向有志微笑着认真地说:“两人作伴不孤单,年青人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难免会感到生疏和不适应,而且还是与他们熟悉的生活环境完全不同的农村,尽快让他们消除心理障碍,认识并融入农村生活,似乎最好的办法就是相依相伴,能有一个人与他共同分担,对于这些自诩独立人格、特立独行的年轻人,可能比给他们提供必要的物质条件更重要。筷子彼此是独立的,可却谁也离不开谁,让他们提早认识这些,对他们今后进入社会参与实践活动,会很有帮助。两根筷子相互支撑,彼此协同。三角形的支架却会彼此争斗,甚至互相拆台,而四条腿的桌子看似四平八稳,却互相抵消了激情,变得平庸。”
“可以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齐天翔故作惊讶地看着向有志,然后侧脸对冯俊才戏谑地说:“乍一听这些论断,怎么也不会想到是农科学院的水平,怎么也得是哲学系学子的见识,或者政经系专家之口,我们的小向县长真是满腹经纶,隐藏的够深的。”
“英雄所见略同,还是齐书记眼光敏锐,这么些年我还真被他木讷的外表迷惑了。”冯俊才迎合着齐天翔的话,哈哈大笑着说:“回去我就调出档案好好查一查,看一看主修农科之外,还选修了什么课程,或者进修过哲学、政经之类的学业,本着对同志负责的态度,如果有其他选修专业达到了一定的层次,得帮他申报第二学位,不能埋沒了真才实学。”
“有这样挤兑后进的吗,有这样欺负年轻干部的吗,咱们请张秘书给评评理,大哥就是这样当的吗,”向有志故作委屈地瞪大了眼睛,高声叫着向小张求援。
“你说什么,什么评理,你要打官司吗,跟谁,”小张手扶着耳朵,侧过脸來迷惑不解地对着向有志说:“你大声点再说一次,刚才车里太吵,我沒有听见。”
小张迷糊的神态和有意的打岔,顿时使车里爆发出巨大的笑声,欢快而热烈,瞬间使得车厢里气氛活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