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一尺多高的香案对着大门摆在墙边,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题名为“祈祷”的山水画,底端已被香案上黑不溜秋的熏香炉熏得脏兮兮的,而且发了霉。木质地板上一字排开四张祈祷之用的蒲团,从左到右依次是紫色、黄色、绿色和红色。
没有后门,也没有通气的天窗。
“怎么办?秋先生不在,我们……”
怎么办?肖成怜也问自己,这样的情况之前从没遇到过,方伟也没有教过她应对的方法,她清楚他是严肃而不苟言笑的,断然不会故作失踪或玩这一类幼稚的把戏。
“我们走吧?”方伟把之前的请求续上。
“走?去哪?回去?”
“回去。”
肖成怜把火把举过头顶,照亮天花板,“方伟还在这里,我不走……”她慢慢地向前面的山水画走去,尽管同样害怕不已。她不知自己何时学会了反抗,也许潜移默化地被方伟的无所畏惧所感染,藏在温顺性子里的倔强正一点点地被激发出来。
“香怜……”
“我不走,方伟姐姐,我决定呆在这里,”肖成怜说:“你先回去吧,帮方伟劝劝你们村那帮人也好。”
“他们不会听我的。”
“也对,他们是有点……”肖成怜把火把移到山水画前面,打量了一眼,说:“我不走了。”她回过身,叹息似的继续说:“我怎么能走呢?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在这里,丢下他一个人,我们可是一起来的啊。”
“可我们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啊,”方伟说:“秋先生是狩灵师,他一个人在这里,不算我们丢下,他那么厉害,一个人能摆平的,什么也不怕。”
“他怕,他是个孩子,也怕寂寞。”
“啊?”
肖成怜转回去,继续端详画和揣摩画里所题的诗。
方伟从进门时起,就惦记着门上晃动的骷髅,她这时脑袋小心翼翼地偏过去,斜睨了一眼,唬得寒毛直竖,“要不,我们到外面去等吧,秋先生刚才也吩咐过我们,在外面。”
肖成怜没有回答她,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方伟姐姐,你过来一下”。
“发现什么了?”方伟不情愿地走过去。
“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的,你们村流传的传说?”
“长大以后,我就没再当真了。”
肖成怜绕过香案,面向着画在黄色的蒲团上跪下,说:“那画里头讲的,好像就是关于那个传说的,挑一个蒲团吧,跪在上面许愿试试。”她说完,从蒲团上起来,把火把靠在桌边一个之前被蜡烛烧出的褶子里。
“这怎么能当真?”
“我可要许了,”肖成怜重新在之前的蒲团上跪下,“你来不来?”
大门黑洞洞的,火把太耀眼的缘故,方伟望出去时,看不出月色,“好、好啊,反正也没什么事做。”她把火把靠在肖成怜的火把上,这么一来,火焰更烈了。
“方伟姐姐要许什么愿?”肖成怜双手合什。
方伟在她旁边的红色蒲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