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房玄龄在书房中迎接李世民,书房中空无一人,并没有仆从侍奉。
李世民笑着走进书房,笑道:“是朕打搅玄龄了,年节将至,朕在宫中甚是无趣,不知玄龄在家作何取乐?”
房玄龄同样报以笑容,指着书房悬挂的书法道:“唯有附庸风雅,写几幅字罢了,臣年老体衰,坊间繁华,亦无所愿,唯得居家安养。”
话中带着几分疲惫,俨然因为十年忙碌,身心俱疲。
房玄龄在贞观初年,担任中书令的同时,兼管民部,甚至还要主持官员选注,调整大唐官职,万端事物压在身上,早已不堪其忧。
身居高位,揽权几乎是本能,但是像房玄龄这样权力太多太重,对他而言反而是负担。
“臣年老,精力不济,难堪驱驰。”房玄龄苦笑道。
别人请求辞职是以退为进,而房玄龄是真的累了。
在中枢呆了十年,一睁眼就是处理不完的政务,闭上眼一个时辰之内难以入眠。
李世民连忙扶起房玄龄,诚恳道:“天下犹未定,愿玄龄以天下苍生为计,勉强为之。”
大唐的政务仍旧在梳理阶段,远远称不上步入正轨,还需要房玄龄的倾力为之。
“不提这些,朕今日来玄龄府上,乃另有他事。”李世民正色道,成功将话题转移开。
房玄龄苦笑着问道:“不知陛下有何要事?”
忙碌一年,房玄龄只想好好地过一个年,在家中歇息上十几日。
读一读书,种一种菜。
“朕方才从吴王府路过,见白壁前围拢士人数百,朕有意在宫墙之上效仿,立诽谤之木,使天下人畅所欲言,玄龄以为如何?”
李世民打算抄袭吴王府的创意,在太极宫搞一个体量更大的白壁,让士人畅所欲言,直言进谏。
房玄龄闻言一愣,没料到陛下竟然有此想法,旋即低头沉思。
此事非同小可,上书天子,乃是了不得的权利,若是在宫墙之上效仿白壁……房玄龄猜测一开始或许会有士人直言,但是过不了多久,都会变成歌功颂德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