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上前，平声道：
“忘生仙人曾说过，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李忘生眼眸一动。
碧云继续说道：
“你若当它是真，那便是真的。”
李忘生眉头一皱：
“在我心中，这一切不过是大梦一场。”
碧云眼眸轻转，看向仙宫之外，缓缓说道：
“这世上许多人都是身不由己，神仙也是如此。”
“你既已知晓前尘之事，那今生当如何，想必你心头也有数了。”
李忘生愣了一瞬，点头。
前世的他既然在四月十七和玄女一起回到了五百年前。
这一次，他会尽力阻止这一切。
身为大兴左中郎将的秦朗做不到这件事。
那么，就让五台山的忘生仙人来做。
他想明白了。
成为“李忘生”，这是五台山设的一场局。
五台山的人，个个会玩弄人心。
他们把他秦朗看得很透，知晓他在乎妹妹秦霜。
于是，他们用“给秦霜治病”为由，引他入局。
他们明知自己天生反骨，却故意把玄女所在方向说反。
他反其道而行，却恰好落入玄女手中。
随后……
随后，他不知自己身在局中，为玄女吸引，为情所困。
他眼眸直转，神色间藏着一丝挣扎。
四月十七的事情，他可以置身事外。
只要他远离玄女，就能避开祸端。
可是……
他心底，已十分在意那人。
在意到，不愿看她孤身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