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意外流产（1 / 1）

看着于燕越跑越远，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林星眼中的阴郁越来越浓烈，他抓住海兰的肩摇晃着喊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说过要帮我解释，我才来为你做药流签字的，可是现在，你都做了什么？”

看着盛怒的林星，海兰眼眸中掩饰不住的胜利喜悦，淡淡地说：“你想让我解释什么？你以为于燕会相信我说的吗？我太了解她了，自以为是！她永远只相信自己亲眼见的。我就是要她知道，我得不到的，她也休想得到。”

“可你们是室友，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室友？真是可笑，她有当我是室友吗？在610我永远是个陪衬，柯莲仗着美貌招摇，于燕处处卖弄才华，就连青菜也有班长呵护，我呢？我有什么？好不容易我碰到了你，我第一眼就喜欢你，于燕不是不知道，却处处和我做对。”

“这不是于燕的错，是我！是我！”

“你？你那么腼腆，和女生说话都脸红，要不是她发骚勾引你，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表面上说自己三不沾，暗地里却勾引男人，勾引完严寸又来勾引你，真当我不是女人嘛？”

“你简直不可理喻，爱情向来是你情我愿的事，何来勾引一说？”

“你情我愿？这世界上的事，不去争取就什么也没有，何况爱情？”

海兰说完，露出凄楚的表情，乞求般地看着林星说：“林星，你好好看看我，我哪一点比不上于燕？我比她更懂你，更爱你，我们俩又是同乡，等我拿到优秀实习生的名额，我就可以留在西城一中，到时候，如果你愿意，我们就结婚。”

说完海兰猛地扑到林星的怀里，双手抱住林星的脖子，疯狂地吻向林星，就在这时，电梯门开了，林星一把推开海兰，海兰被甩出了电梯，肚子撞在医院的栏杆上，摔倒在地，林星不知道自己竟然用了那么大的力，等他跑到海兰身边时，殷红的鲜血顺着海兰的大腿流了一地，林星看着这浸透了海兰裤子的鲜血，大脑一片空白，海兰喃喃地说：“快，快，送我去急诊！”

林星抱起海兰，一脸惊恐地跑向急诊。

海兰被推进了手术室，林星在手术室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时间如同沙漏般慢慢流走，三个小时后，海兰终于推出来了，大夫对林星说：“家属过来，你老婆是子宫撞到外物引起的流产，胎盘脱落，以后有可能终生不育。”

林星听说海兰可能终生不育，双腿瘫软，滑到在地。大夫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推去病房？”

林星推进病房，病床上的海兰脸色蜡黄双目紧闭，麻醉药还没过，海兰依旧昏迷不醒。

看着昏迷的海兰，林星眼中蓄满泪水，狠狠地揪下自己一缕一缕的头发，就像揪下满腔的悔恨和烦恼，此刻他恨不能斩断这沾满血腥的双手，就因为他，使一个女孩可能永远失去做母亲的权利，这对一个女人来说何其残忍？也就是自己这一双手，使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消失在眼前，虽然这个生命来的不是时候，虽然海兰本来就想做流产，可无论如何，不该由自己结束这条生命。

林星心想，他会对海兰负起责任，这是一个男人必须负的责任。

海兰终于悠悠转醒，看着眼前一脸苦楚的林星，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她露出凄苦的笑容说：“林星，不要自责，这个孩子本来就不该来，现在这样最好。”

林星见海兰完全不知道自己可能不再生育的事，掩饰住眼底的不安，说：“别说那么多了，好好养身子，我会陪着你的。”

“你陪着我，那于燕怎么办？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我也想明白了，以前我就是心有不甘，是我拆散了你们，我给于燕打电话解释，让她原谅你。”

一想到于燕，林星的心又抽搐着痛，那么干净单纯的女孩子，怎么能和自己这个刽子手生活在一起，林星摇了摇头说：“别想那么多，都过去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好在实习期马上就结束了，我明天就去学校请假，我也会去西城一中帮你请假的。”

海兰看林星心意已决，也就没再多说，但她想自己有必要告诉林星孩子的父亲是谁，海兰说：“林星，这孩子的父亲是…….”

林星打断海兰的话说：“无论孩子的父亲是谁，也无论你为了什么，这都不重要，以后如果你愿意，就让我来一直照顾你好吗？”

“林星，你真的愿意照顾我一辈子吗？还是你觉得对不起我才这么说的？”

“我本就对不起你，我也愿意照顾你一辈子。”

听到这话，海兰竟然像个小孩一样呜呜呜地哭了起来，自己努力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林星感情的回应，虽然这回应是以自己小孩的生命为代价的，但海兰还是相信，这世界上的事，没有争取过，又怎么能成功，感情也一样。

星期一一大早，林星就来到了西城一中，在西城一中的办公室，林星向管理实习生的何工为海兰请假，何工听说海兰病了，脸上的神情有一丝尴尬，唯唯诺诺地说：“哦，病了，病了就让她好好养病，学校的事不用担心。”

何工又有几分不甘心地问：“你是海兰的什么人呢？”

“海兰的男朋友！”这句话一出，办公室所有人的脸色都很诧异，从来没听海兰提起过，怎么突然就有了个男朋友？

于燕刚走进办公室，就听见林星的这句话，手中的粉笔盒和教本掉了一地，于燕低头，一支一支地捡掉落的粉笔，林星走过去，帮着于燕捡教本和粉笔，不小心碰到于燕的手，于燕猛地缩了回去。

林星抓住于燕的手说“燕，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于燕跟着林星走到教学楼拐角处的凉亭里，林星抓住于燕的手，手指间传来的温热还是那么熟悉，可眼前的人却让她觉得恍惚。

过了好半天，于燕感觉手背上有一滴温热的液体，她抬头，看见那个古铜色皮肤的男孩眼中已经泪如雨下，林星仰头，强忍住溢出的泪水说：“燕，我对不起你，都是我辜负了你，海兰有了孩子，这孩子，这孩子，我得为她负责。”

看着于燕眼神中的酸涩和凄苦，林星的心被怜爱和心疼折磨着，但他此刻不能心软，他是来和于燕分手的，他不允许自己伤害了海兰又来伤害于燕。

于燕说：“你不是要给我一个解释吗？现在告诉我，你要解释什么？”

“不需要解释了，都是我的错，但很快就都过去了。”

“真的都过去了吗？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无关紧要吗？这是你送我的手机，我也没必要再保留了。”

林星看到于燕拿出那部他辛辛苦苦攒钱买的手机，心一下下缩紧，这是他和于燕唯一的回忆了，从此以后一切都归于尘土，他可以为了责任放弃于燕，但不能放弃这唯一的回忆。

林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苦涩，拥住于燕说：“燕，别这样，求你了，这部手机是我们唯一的回忆，美好的回忆，你看见它如果还能想起我，我就知足了。”

“想起，想起又能怎么样呢？我不想想起一个背叛了我的人！”

“燕，没有，我从来没有你背叛过你，也没有背叛过我们的爱情，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让我最后再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