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房间,而是直接敲响了陆绝的房门,陆绝与她就住隔壁,但通常没有一点声响,就像隔壁不住人似的。
陆绝脚步有些急促地打开了门,见到是她,有些惊讶:“是你?”
“我有事问你。”她从他身侧挤进了房间。
只见床头的桌案上平整地摆着一副《阖家图》。
画中是宋府的大院,宋老爷与宋夫人坐在廊前的藤椅上,面前的圆桌上摆着各色瓜果糕点,而宋柔则乖巧地站在二人身后,手里拿着轻纱团扇,倾身听着二老谈话。
这幅阖家图并不像常见的那样一板一眼,长者端坐在前,晚辈肃立在侧。
而更像是截取了他们生活中的一幕,恬淡自然而富有烟火气息,画面清新淡雅,气氛祥和,连身后的房屋和周遭的花花草草都栩栩如生,整幅图唯独剩下宋柔与宋夫人部分没有完成。
“怎么了?”陆绝也来到桌案边。
她转眼看向他,方才想起自己的来意,于是便问道:“你没有向宋小姐说孙眠的事吗?”
“说了。”他听到是这件事,显然没有多大兴趣,继续坐回到案前,提起了画笔。
“说了?”骆蝉衣眉头微蹙,疑惑地想了想:“她也不相信对吧,要不然怎么还能和孙眠去度七夕……”
陆绝细细的笔尖骤然停住,没有抬头,只说道:“那依你呢,应当你和孙眠去?”
骆蝉衣感到莫名其妙,差点笑出来:“我和他……”
说到一半,她脸上不屑又讥讽的表情突然凝固住,像是陷入了沉思,半晌没有动,连眼珠都不转了。
许久之后,她才眨了眨发干的双眼,喃喃自语道:“对啊,也不是不可以……”
她深思着,神情越发严肃起来,连招呼也忘了和陆绝打,直接朝着门口走去。
完全没有发现身后的陆绝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深知前方是深渊悬崖,还是义无反顾跳下去的傻子。
第二日便是七夕。
一大早,骆蝉衣便换上了之前宋夫人送她的那套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