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多阳完全不动了,裴时屹咬他下巴的力道很轻,可又明显不想这样轻,那一瞬间,他觉得裴时屹异常疯狂,腰间的那双手徒然收紧,几乎要把他掐疼了,可也只那一瞬间,随后那双手恢复先前的力道,而下巴皮肉上的牙关也微微颤了下,牙齿在那一块的皮肤上小心磨了半晌,终于,还是放开了。
裴时屹难以琢磨的视线盯着他下巴那里浅浅的红印,伸手揉了揉,什么话都没说。
青年轮廓深邃,五官利刃雕琢般英俊,面无表情时总是显得格外不易靠近,尤其长大后,或许是这两年的经历造就,原本盛气凌人的少年变成了另一幅模样,仅仅两年,却像是长大了至少五六岁,做事狠厉不计后果,能与大自己几轮的业内人士谈笑,也能转眼翻脸,可偶尔又会有些格外小孩子气的举动和话语……
外人总说他行事诡谲,不可深交。
黎多阳仰头看他,慢慢说:“你刚才,是不是因为病……”
裴时屹倏地蹙眉:“才不是!”
黎多阳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那会儿的气氛始终萦绕在心里,他笑着哦了声,说:“我就知道。“
裴时屹眼睫一动,要再亲过去,脸先被对方捧住。
黎多阳与他鼻梁贴得很近,他想到了回江雲后和裴时屹重逢的那一天,那天的裴时屹很疯狂,很异常,也很让他难过。
黎多阳的嘴唇贴了过去,曾经倨傲的大少爷变成现在这样,可那张凸显冷酷的薄唇也和他的一样,温温软软,挨上便让人觉得舒服。
他捧着青年的下颌说:“裴时屹,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你生了病,逼着我和你结婚,好像还要把我关起来,特别吓人……你以前生病的时候,想过这样做吗?”
紧贴着薄唇一颤,难得露出几分茫然的神色,双手却抱紧了他:
“不知道,好像有过……可见到你后,那些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