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朗卷烟那种富有刺激性和迷幻性的口味,在受到管制和约束的年轻贵族和银行家的儿子中,往往是冒险的象征,能点上一根,自然是莫大的光荣。
“五条。我发誓这次我会卷走你所有的存货。”
里昂把手中的咖啡放回桌面,白瓷杯和碟发出当啷一声碰撞声。
“成交。”
两位年轻的贵族并没有怎么磨蹭,以他们惯常自由而放浪的习惯,拿着鲁恩佬引以为傲的手杖,当做舞蹈演员的道具那般在手里随意地甩动,漫步在玫瑰簇拥的街道上。
他们说说笑笑着,拐进了白月亮街53号的斯蒂诺夫公寓。这种装潢漂亮,带有独立院落,阳台的公寓往往是寻欢作乐的好地方。
这两位也是这里的常客,守门的仆人见到他们两位时,熟练地摘掉帽子行礼。
漫不经心地走过白漆雕花的的铁栅门栏,篱笆后茂盛的矢车菊,看腻了的因蒂斯梧桐树投下光斑,不远处的白色独栋公寓很快就近在眼前。
这时,里昂先行半步,拦在塔查姆面前,故作神秘地在门前深深鞠了一躬,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本事。”
塔查姆轻蔑地看了一眼里昂,和对方交换了一个挑战的眼神,扭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这次聚会参加的人并不多,已经有三位贵妇人入座了。在贵族们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当中,这三位也是相当出名——分别是银行家的遗孀,律师的情妇和老牌贵族的小姐。
而正对着他们两位的,应该就是本次聚会的重点,一位据说来自于伦堡的催眠疗法医师,威廉姆斯先生。
塔查姆用审视的目光上下看着这个瘦削的男人,梳得平整的黑头发,一看就抹过发油,深眼眶和高颧骨的确看着像是伦堡人,但那恶心的高鼻子更让他想到那群没良心的鲁恩佬。
桌上没有太多故作玄奥的蜡烛,熏香和水晶球,只有一个普通的通灵板和配套的乩板。
也许这些东西可以让从来没接触过神秘学的少女高兴,但可不能折服塔查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