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登神色复杂：“我是王登。”
她没有说原来的名字，因为她并没有做好相认的准备，更没有原谅那个人。
但她又没有随便编一个名字，心里像是在期待着什么，眼中隐隐泛起泪光。
“那真巧，你跟我姐都有一个登字。”
方达扯动着嘴角，想回应一个笑容，可看到眼前这个陌生女人眼中的泪光，他的眼角也开始忍不住发酸：“真……真奇怪，你为什么要哭啊？我……我为什么也想哭啊？”
他的话中已经忍不住带些哽咽。
“触景生情吧，这种人间惨剧，哪个看了能忍住不掉泪？”
王登强忍住哭腔把头扭向其他方向，像是在打量四周的废墟和立在废墟上的孤魂。
“是……是啊！”
方达附和道，但又马上意识到问题：“不……不对！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问完之后，见眼前女人眼眶中的热泪终于因盛不下而滚落下来，他惊得一下站了起来，颤颤巍巍伸出手，像是期待着什么，又害怕着什么，问道：“姐？你是我姐？”
听到这句话，王登再也忍不住，泪水决堤而出，转回头，看着弟弟空荡荡的衣袖：“方达，你的手······”
“没了，没事，我都习惯了。”
听到这声熟悉的方达，方达简直又哭又笑，激动到忍不住大吼：“姐！你真是我姐？！你没死？！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妈要知道你还活着，肯定高兴死了。”
然而，王登却不像他那般高兴，更没有丝毫兴趣打听母亲的情况。
一边流着泪，一边扯出个复杂笑容伸手摸着眼前的弟弟。
“我们明明是龙凤胎，可你现在长得好高，足足比姐高出了一个头啊。”
这句话，王登说得好委屈。
从小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有什么好东西都优先给弟弟，连最后的生还机会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