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面无表情,看着尸体委顿在他脚下。
那宦官背后……,赫然便是宇文达还有宇文神举。
“皇兄,何泉这个狗奴才要怎么处理?”宇文达将染血的长刀收回鞘内,漠然的踢了那具尸体一脚。
“何泉私服出宫,行为不端,恐有勾结外人之嫌,被宫中侍卫当场格杀。”宇文邕吩咐道,“不过消息要瞒上两日,别让杨坚知道了……”
“臣等明白。”
宇文邕紧了紧衣领子,踏出殿外,白雪漫天呼啸,纷纷扬扬落满一地。
凛冽的风可以给宇文邕清醒的感觉。
他望着万古不变的长夜,嘴唇动了动:
“薄居罗,对不起……”
尉迟迥的小字,便是薄居罗。
……
今夜不眠的并不只有他们,小阁楼里,红烛的蜡将要燃尽,素衣的女子捧着明红的衣裳,一点一点的绣着,一个中年女人推开阁门进来了,跪坐着:
“小姐,那边有消息来了,那个与杨坚接头的何泉死了……”
绣针忽然一偏,豆大的血珠从食指的指腹渗出,女子皱了皱眉,吮吸着指腹,“怎么回事?”
“我们在皇宫的眼线不多,还并不清楚怎么回事……”
中年女人从袖子里摸出一张便签,犹豫着递给她,“不过,我们在他身上搜出了这个。”
女子放下衣裳和针线,接着昏暗的烛光细看,放下,沉吟了一会儿,“马上告诉接头的人,宇文邕准备让杨坚搭救尉迟迥,明日正午之前务必送到晋阳去……”
中年女人看了看天色,估算道:“信鹰的话,应该是可以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