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想了想对我说道:“齐十对留兰这个城市而言其实是没有感情的,他的灵魂被困在了宿舟。但这与他在哪里努力工作并不冲突,也就是说你可以请他来帮你留在南洋,你们依旧可以一起努力,大展宏图。我想袁良还有我们都会想要与他交个朋友。”
何为的话让我豁然开朗,但是我依旧不确定齐十是否会愿意来南洋。
他猛然咳嗽了几声,缓了缓后继续说道:“莫黎,这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了。你好好跟齐十认个错,都是兄弟都能理解的,按照现实来说,南洋比起留兰更适合创业打拼,而且我们也在,也能互帮互助。你先回留兰,请他喝顿酒,谈谈心,真诚的认个错,再谈谈这事,我想他不会拒绝的。同样的,你也需要给他一种安全感,来到南洋他人生地不熟的,只相信你,所以你需要做些什么,就不用我明说了吧。”
“暂时先不回留兰了,我想多陪你一会。”我对着何为说道。
何为回以微笑,他说了两句话,两句我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话。
“莫黎,我只能陪你走到这了。接下来的路,就让齐十代替我陪你走吧。”
“我们从小到大一直在争谁是哥哥谁是弟弟,莫黎,让我赢你最后一次.......”
此刻,心跳监护仪突然响起警报声,我慌张地起身看着何为,他已经闭上了双眼。
我心里一空,随之消失的还有心跳监护仪上短暂的提示音,被一阵啁啾声所代替。
我慌乱地跑出病房,嘴上大喊着,“医生!医生...”
当看护医师来到病房,他先是看了看电子监护仪,又随之检查了一下何为的生命特征。
最终,他沉着脸对着我摇了摇头,很遗憾地告诉我,病人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
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虽然我预想到了这一天迟早会来,但没想到真正到来时,我几近崩溃。
这几天以来,我一直被极端的情绪折磨着,这让我开始有点厌烦这个城市。以至于那个何为帮我做的选择,我开始有些动摇了。
而那一声“哥”,我好像还没能叫出口。
如果正确的选择是为了让我们不留下遗憾和愧疚,那无法选择的事呢?
比如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