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的确没错,可对他们而言我们毕竟都是陌生人,先不说会不会有冲突,至少戒心我们还是应该有的吧。”我此时的谨慎的确和往常的自己有点不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待会我们还要跟韦家辉商量能不能把我们带到青山的事,这么快就把谈判的筹码送出去,他有什么理由要帮我们?”
“没想到你也会说出这种话。”韦宏想了想,哂笑道,“不过我觉得你想多了。首先,我们不是去谈判,因为这是廖淑珍之前已经答应我们了;其次,如果江上人看我们不爽,现在的我们估计连说话的机会都不会有,所以还不如我们主动配合一些比较好。”
“对啊,真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这人真奇怪。”不懂世事的廖淑珍嫌弃地把我的手甩开,转身飞快的向楼下跑去。
这栋小楼没有多大,廖淑珍的速度也蛮快,我刚向韦宏耸肩表示无奈,正要别无选择地回应韦家辉的问话,就听见小女孩奔向自己至亲,欣喜若狂的呼喊声。如此一来,我和韦宏只好乖乖走出外墙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的港口管理处。
“真心感谢你们救了我妹妹!”一见面,我和韦宏还没开口,韦家辉就带着自己的手下簇拥上前,把我们团团围住。虽然这男人看上去是衷心感谢我们的帮助,可这被陌生人死死包围的架势怎么都让我感觉不舒服。
这个应该在二三十岁左右的高大男人即使在向我们示好,也依然透露出一股逼人的锐气和难以让人拿捏的神秘感。他的个子比我和韦宏都要高,潇洒的风衣在他恰到好处的举止下有节奏的摇摆,沧桑的脸颊暗藏着令人信服的温柔,从那一双看似轻浮的小眼睛里射出的眼光却包含着毋庸置疑的权威。
我没有去握韦家辉友好伸来的右手,因为他左手的太刀还可以散发让人不安的血腥味。于是我不礼貌的往后一退,摆了摆脑袋说道:“我可不是有爱心的志愿者。”
“这我知道,淑珍跟我说了,你们想到青山。”见我如此直接,韦宏也索性省去了多余的寒暄,开门见山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江上人一直保持中立,为的就是不想招惹青山或是万向城的拾荒人。”
“不过我刚才可是亲眼看到你杀了不少飞车党的人。”我抿抿嘴笑道,“这也是中立?”
韦家辉知道我对他心存顾虑,于是把自己的太刀交给了身边的副手,毫不顾虑我暗示警觉的细微动作,坦然地向我靠近一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既然这样,那你愿不愿意带我们去青山。”站在一边的韦宏插嘴道。
韦家辉转头对韦宏说道:“当然可以。”
想当然的韦宏连忙谢道:“那就真是谢谢你们了。”
“先别谢我。”我就知道韦家辉会有这一句,他抬起左手,食指轻轻一翘,不紧不慢地走到韦宏面前说道,“我刚才说了,中立是江上人一贯的作风。所以我不会把你们送进青山的地界。”
“那你要把我们送到哪?”我知道自己说的很不客气,不过总不能让这个大个子在气势上一直占着上风。
“我会把你们带到葫芦鼎大桥,哪有我们设立的的港站。”听韦家辉这口气,我猜应该是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了。
他所说的葫芦鼎大桥是一座靠近青山的大桥,如果过了这座桥,就是南宁引以为傲的南宁大桥;听说那座南宁大桥的结构牢固,所以没有被完全炸毁,但具体的情况我也不而得知了。
“那座桥是我们和青山协定后的边界,过了葫芦鼎桥,你们就进入青山的势力范围了。不过通往青山的很多路要不就是被遗弃的车堵死了要不就是被青山的人封死了,你们唯一能上山的只有走青山路,他们在青竹立交桥下也设有前哨站,你们到了那就应该可以见到青山的人了。”
韦家辉这么凭空描述,我再了解这个城市,也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凭借印象,我在脑海里暗自根据韦家辉的介绍描绘出我们的路线图。连接葫芦鼎大桥的道路应该是竹溪大道,而青山路就是通向青山的主干道……两条路的交汇处的确就有一个立交桥,没错,这就是青竹立交!谢天谢地,这路似乎也没有多复杂。其实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自己过去就读的高中不就在青山路上吗?只可惜学校的位置并不在青竹立交桥到青山的那段路上,要不然还真想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