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体乾已经先跪了下来,跪在天启面前,磕头如捣蒜,哭着脸道“皇爷!奴婢有罪,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心存着想逼迫皇爷的心思,如今才落到这一步,但只请皇爷给奴婢开恩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王体乾现在是后悔至极。
他本来是魏忠贤在内廷最得力的干儿子,但也因对新政清丈田亩以及要求权贵官绅皆纳粮当差的新政不满,再加上叶成学和来宗道都说如果不能在闭目前废掉新政,则无疑死也不能瞑目,也就答应着叶成学等人干了,但他着实没想到,叶成学根本就是一个自始至终都不可靠的人。
噗呲!
王体乾突觉后背被猛推了一下,一时就哑住了嘴,紧接着,就倒在了地上。
叶成学在其后背拔出刀后,就朝来宗道走了来。
来宗道这时倒也没有感到恐惧,只不甘地苦笑起来,说“老臣还是赌输了。他到底是没说错,心急果然吃不了热豆腐,阴谋果然是没有用的。”
天启知道来宗道说的他是谁,因而也就没有多问。
而来宗道则继续说道“但陛下,像臣这样的赌徒不会只有一个,您能利用叶成学让臣落得个九族乃至十族俱灭。但您阻止不了继续有像臣这样的赌徒出现,毕竟您这颗太阳太毒辣了,毒辣到让人热得受不了,饶是用最大的蒲扇,不间断的扇,也依旧感到心焦。”
天启冷冷一笑“但你这样的赌徒会越来越少。再说,即便有更多人想做赌徒又如何,朕又怎会惧之。而朕,又何尝不是赌徒呢。”
说着,天启就站起身来,解开了衣袍,露出一身的炸药管来“这是朕自己设计的炸药衣,在工业司戚昌国他们发现棉花用硝酸泡后有很大爆炸威力时,朕就让他们尝试着往这个发现研制新炸药,而朕身上的这些炸药就是这类新炸药!朕早就知道叶成学会配合你们,囚禁朕,朕为以防万一,也早做了跟你们同归于尽的准备,你们只要敢用弩箭杀朕,则朕自必自爆。尔等也会跟着化为灰烬。”
来宗道在看见天启满腹的炸药管后,这才大惊失色,随即道“看样子,即便叶成学没反水,臣也不能看到新政被废的那一天了。”
“岂止是叶成学如果没有对你们反水,哪怕是朕今日真的配合伱们下了这道旨,你们也不可能尽废新政,新政早已深入人心,岂是你们一厢情愿地想废就废的,依赖工业司取利或生存的权贵官僚和军民,以及依靠新政开始得以吃皇粮的大量官校,还有靠着西厂在海外大发横财的西厂官校,他们谁愿意废新政?就算朕现在和张国舅愿意,他们也不会愿意。朕可以给你说句实话,江南均田均役,不是朕和张国舅想这样做的,是当地被士族逼得走投无路失去上进之阶的寒士庶民自己做的。”
天启冷笑着回道。
“什么?!”
来宗道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天启道“河道一旦改了,就难以再回去了,非人力可为!朕早已料到了这一天,也知道可能有一天,朕会失去权力。但这又如何,总比身死国灭要强。你们想除掉朕或张国舅,来让大明回到以前,是不可能的了!”
天启说着就朝来宗道大声叱喝了一声“没错,就是不可能!”
来宗道老泪纵横,伸出手里,看着手上沾染上的鲜血“那他们岂不是白死,老夫岂不白赌一场!”
说着,来宗道就看向天启道“但